玉容閣的生意火爆,本就是這條街最熱鬧的鋪子。
這婦人一喊,人群中立刻有人傳播,鋪子前馬上就被人牆圍上了。
“大家快過來看啊!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要以勢壓人啊!”
做生意要的是口碑,以勢壓人,能得幾時好?
這話,簡直就是給玉容閣抹黑。
恰好沈今安就在樓上,掌櫃的可不能讓東家覺得他連這點兒小事都處理不好。
見外面已經圍滿了人,掌櫃的站在高位,義正詞嚴地大聲道:“這位夫人,您說您的臉是因為使用了我們鋪子的雪花膏才出問題,這話有待商榷。我對我們鋪子的貨品可以用項上人頭擔保沒有問題,您若只空口白牙僅憑几句話就想砸了我們的鋪子,是否有些太不講理了呢?”
有些比較理智的顧客默默點頭,這話說的再理。
但有些人卻仍舊高喊:“你們敢做不敢當,掙黑心錢!”
那滿臉紅疙瘩的婦人高舉著手裡的一盒雪花膏,大喊:“我的臉就是證據,我手裡這用了一半的雪花膏就是證據!”
掌櫃的:“既然夫人覺得手裡有證據,那咱們就給大傢伙瞧瞧!”
那婦人卻緊緊攥著不放,控制著她的婆子想去掰她的手,她就立刻哇哇大叫。
“大傢伙快來看啊,他們想銷燬證據啦!”
人群中有人附和:“玉容閣店大欺客,黑心騙錢!”
掌櫃的把人群中那幾個屢次帶頭喊的人都暗暗記了下來,
樓下的動靜太大,到底驚動了正在三樓盤賬的沈今安和封澈。
“樓下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大動靜?”
沈今安叫來一個女店員問道。
“回東家的話,有個臉上起了很多紅疙瘩的婦人來找事,說是用了咱們鋪子裡的雪花膏弄的。”
沈今安挑了挑眉。
對面的封澈給她倒了一杯茶,淡淡調侃道:“又來活兒了。”
沈今安悄悄白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風涼話。對方來者不善,若是處理不好,沒準兒之後都賺不到錢了!”
封澈知道她是小財迷,當即溫笑道:“放心吧,有我呢!”
正說著話,樓下又傳來另一番哭哭啼啼的聲音。
那小丫鬟往下面跑去看了一會兒,回來稟告道:“吳府的二小姐和三小姐也拿著兩罐雪花膏來找麻煩了。她們面上都遮了紗,不知道怎麼樣了,但身邊的丫鬟很憤怒,不依不饒的,就說是咱們玉容閣的事。”
一聽這話,沈今安也知道這賬不能再繼續盤了。
封澈倒是會調侃,“沒關係,不能盤這裡賬,到了樓下也能跟她們算賬!”
兩人把門一鎖,抬腳下了樓。
站在一樓的拐角處,沈今安也聽明白了那兩位吳家姑娘的意思。
相比於那個想砸鋪子的婦人,這兩位吳家姑娘是來討公道的。
“我們府上的大夫說了,這,這東西里面加了紫羞草的汁液,抹了臉就是會起反應。便是被醫治好了,臉上也會留下疤痕。沈姑娘,你要賺錢要噱頭都跟我們無關,東西好我們也願意買你的賬,但你怎麼能賺黑心錢呢?”
吳二姑娘字字懇切,語調哀婉,她這通話一說,可比方才那婦人的殺傷力要大多了。
人群中尚且還算理智的看客們紛紛波動起來。
“若說那婦人還有碰瓷訛錢的可能,可吳家是有名的鉅富,不可能推出兩位金尊玉貴的嫡姑娘來陷害人吧!”
吳二姑娘和吳三姑娘,分別是吳家二房和三房的嫡女。
他們沒有吳家大房那麼能賺錢,但吳家老太太尚在,還沒分家,產業都在一起,家底子也是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