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雷鈞在軍營前站了一夜,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站著,任由露水打溼他的衣甲,似乎在等待著什麼重要的人歸來,他的身後是荊州的一應將領。
冉冉升起的太陽驅散了籠罩著大地的濃霧,從荊州的軍營可以看到雲城的大門緩緩開啟,一隊黑甲騎兵先行,後面跟著長長的隊伍,似乎運送著什麼沉重的東西。
“夜叉兵團副將馬騰,奉李將軍之命把昨晚剿滅的匪徒送過來給遊將軍查驗。”
“將軍,他們來了。”
“不知道你們是如何殲滅他們的?”經身後的副將提醒,遊雷鈞這才回過神來,虎目看著馬騰,聲音冰冷沒有絲毫的感情地說道。
“來的時候李將軍特意囑咐過末將,一定要全力配合遊將軍,做到知無不言。”
“你們是怎麼發現的他們?”
“迴游將軍的話,自從上次發現這群匪徒出現在雲城山脈中的時候,就已經被我們的斥候盯上了,只是不確定他們有多少的同夥,所以一直等到昨天深夜,時機成熟的時候,才將這群人一網打盡。李將軍的意思是隻要這群人能夠放下兵器投降,就會把他們帶過來任由遊將軍處置,畢竟他們有可能是遊將軍要找的人,只是這群人非但不投降,還殺了我們前去勸降的敵人,沒有辦法我們只能夠將這群窮兇極惡的匪徒就地殲滅。”
馬騰的一口一個匪徒,在遊雷鈞聽來就像是在嘲諷他一樣。
“他們雖然都是匪徒,但是他們也是荊州的百姓,理應交由我們荊州來處理,擅自殺害荊州百姓你們可知道後果。”
“遊將軍此言差矣,土匪的所作所為傷天害理,現在還膽敢進入我們交州的地界,企圖危害百姓。那就是我們交州的生死大敵,要是遊將軍說他們是大秦良善百姓的話,算是對他們的包庇麼?”
“你這是在質問本將軍麼?”
“李將軍交代的事情,末將已經完成,遊將軍查驗下是不是你們要的那群匪徒,不是的話,我們好就地火化,免得屍體發臭引起瘟疫的傳播。”
馬騰沒有直接回答遊雷鈞的話,他不是過來和對方吵架的,只要把自己將軍交代的事情辦好了就成。至於是不是質問你,這很重要麼?
“好膽。。。竟敢這樣和我們的將軍講話。”
唰唰唰。。。荊州兵拿著兵器向前一步,就等遊雷鈞的一聲令下了。
遊雷鈞沒有阻止荊州兵的這一舉動,算是一種默許。
遊雷鈞一個個檢視過去,這些都是他手下計程車兵,他們都是奉了自己的命令前去雲城山脈執行任務的。可是他們回來的時候,竟然是被敵人用板車運回來的冰冷屍體,這讓遊雷鈞的心如何不滴血。
當遊雷鈞看到那張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龐的時候,眼中的瞳孔瞬間縮成了針尖般大小,腦子傳來一陣暈眩。有心理準備是一回事,真正面對現實的時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遊雷鈞險些失控大叫,這可是自己的弟弟,自己一奶同胞的親弟弟,就這麼直挺挺地躺在自己的面前不能相認。
遊雷鈞穩了下自己的心神道:“他們正是我們要找的抓拿的土匪,代本將軍給李將軍帶句話,今日的恩情遊某記下了,他日必定雙倍奉還。”
“遊將軍的話末將一定帶到,那末將先行告退。”
遊雷鈞沒有任何的反應,繼續挨個檢視過去,似乎想要記清楚他們的面容,又似乎要記住今天受到的恥辱和血仇。
馬騰掉頭帶著人直接就走,他可沒有想過對方會留他吃飯喝酒。
荊州的眾將看著離開的馬騰,沉聲道:“將軍,只要你一聲令下,我等一定留下這無理的傢伙。”
馬騰走後,遊雷鈞才顫抖著雙手從身上撕下一塊布,為眼前死不瞑目的人擦拭著臉上的血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