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安和柳姨將寧玉曼當做傻~子,開口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避諱。也正是因為這樣,顧念念前世的時候才能那般輕而易舉的發現他們的動作,實在是太過明顯,想要忽視都無法忽視。此時他們更是將對寧玉曼的算計,直接開口說了出來。
寧玉曼就在兩人的身邊傻笑,顧念念卻有了決斷,她一定要讓寧玉曼醒著,而且必須精力充沛才行,這樣才會有一些機會。前世的時候,她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場宴會。這個小的別墅是彷彿是專門束縛寧玉曼的牢籠一般,幾乎與世隔絕。現在,出現這麼一場宴會,是不是說明,已經有什麼東西開始改變?甚至是,她放出去的那些畫作,已經起到了她想要的作用?
顧念念心平氣和的看著寧玉曼對這麼一株花草傻笑,感受著陽光灑在面板上的溫熱感,她有種終於活過來的感覺。沒有失去的時候或許不覺得有什麼,失去過一次,便會發現有些觸手可及的東西,也是分外的可貴。
寧玉曼足足在外面玩了一下午,身上沾染了許多泥土,柳姨見時間不早了,連忙把人帶入了房間。柳姨親手幫寧玉曼洗了澡,見她此時依舊精神奕奕的樣子,便為她準備好了畫板、筆、墨、紙、硯。見她拿起畫筆認認真真準備作畫的樣子,這才將房門緊鎖,把她一個人關在房間裡。
顧念念在畫紙上隨手勾勒了一些線條,她畫的水墨畫向來精細,卻又注重寫意。如果單單是寫意的水墨,自然能節省不少的時間。不過,這樣畫作的特點,是這具身體早已經定型了的,如果突兀的改變反而不美。心平氣和的勾勒了這麼一幅畫的輪廊,她便將畫筆一丟。那雙眼眸中的理智與冷靜,開始變得迷濛,最後只留下了清澈無垢的一雙瞳孔。
顧念念也有幾分緊張的看著身體的動作,她剛剛不著痕跡的檢視過,這間房子唯一能夠出去的地方,也只有陽臺。別墅總共只有三層,第一層的陽臺是被封鎖的。她居住的恰好是二層,如果小心一點是不會出什麼事的。有系統做後盾,就算她受了傷也能夠很快的治療。她現在就期盼,這具身體下午的時候還沒玩夠,想著跑出去。
寧玉曼拿起了一旁滿是水墨的硯臺,一雙白淨的小手滿滿瞬間變得五顏六色。她此時並沒有作畫的打算,卻彷彿將不同顏色的墨水當做了最好的玩具,玩的興起。良久之後,她才抱著硯臺,看向了一旁的陽臺。身上那潔白的睡衣,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追求自由大概是生物的本能,顧念念看著寧玉曼小心翼翼的從窗臺跳出去。有系統的幫助,自然不會受傷,而且一個傻~子不會疑惑自己可以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還安然無恙是不是奇怪的。寧玉曼從房間中~出去,便又跑到了下午的時候她玩耍的地方。她走到美麗的花叢中將硯臺扔下,蹲在花朵旁,小心翼翼的觸碰,一張面孔上再次洋溢位痴傻的笑容。她看到白日裡看到的花朵,有的已經凋零,便在一旁挖了一個坑,將凋零的花朵埋了進去。這經典‘葬花’場面,卻不過是來自一個傻~子的玩樂。
顧念念也知道,寧玉曼大概也就只會在這裡玩了。這裡距離畫室並不遠,如果有人從大廳往畫室走,說不定能夠發現在這裡玩樂的寧玉曼。至於之後的事情,也都只能看機緣了。現在她倒是應了那句‘聽天由命’。
隱隱約約聽到了喧鬧的聲音,寧玉曼抬頭向那邊看了一眼。有不少衣冠楚楚的人向這邊走了過來。他們的衣襟大多數都極為考究,女子的裝扮也較為清純,沒幾個選擇耳濃妝豔抹。而且,這群人的年齡也大多數都是四五十歲,甚至是六十歲。只有少數人是二三十歲的模樣。不過他們,確是隱隱的以那位看起來與孟如安一般,不過二十餘歲的年輕人為尊,其他人的笑容中多少帶著幾分諂媚。
顧念念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喬詠,喬家的大少爺,更是畫壇之中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