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過獎了,我也聽說高公公品味高雅,氣質不凡,今日一見,竟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
說著,月影用指尖輕輕拂過高公公的臉,高公公的臉有些潮紅,額頭滲出了一層汗珠。
「秦淮緩緩流呀,盤古到如今。江南錦繡,金陵風雅情呀。瞻園裡,堂闊宇深呀,白鷺洲,水漣漣……」
月影輕啟朱唇,唱起了家鄉的小調。
高公公逐漸閉上眼睛細聽,很快沉浸到了這婉轉悠揚,又帶著幾分英氣的曲調中,看起來十分陶醉的樣子。
房間裡的薰香有些令人迷醉,他有些暈暈乎乎的感覺。
月影看到高公公似乎像睡著一般,不知什麼時候輕聲繞到了高公公的背後,一手按在他的肩上,另一隻手從他的胸前緩緩向下挪動,終於來到了關鍵的位置,輕輕用力感受了一下。
有東西!
哎喲我操,果真被我猜對了!
陸雲深心中一動。
突然,有隻手猛地捉住了他的手腕,令他動彈不得,耳邊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月影姑娘,這恐怕有些不妥吧。」
「公公見諒,小女離家千里,獨自生活在這冰冷無情的深宮中,沒有個依靠。適才唱起那首小調,思鄉之情油然而生,又無人分享。
公公是我在宮中遇到的第一位知音,一時有些情難自抑,冒犯了公公。還望公公不要怪罪。」
「你這種心情我可以理解,但國有國法,宮有宮規,這可是違反宮規的死罪。姑娘請自重,也請放過咱家吧,以後莫要再如此行事了。」高公公面色冷峻,說完便逕自離開了。
陸雲深癱坐在椅子上,腦子一時有些不夠用。
這高公公果然未曾淨身,那麼極有可能是他給趙衡珞戴了綠帽子。
剛剛這般引誘,他竟然坐懷不亂,而且厲聲制止了他,看來此人和貴妃娘娘竟是真愛啊。
但是話說回來,高公公淨身與否,並不能直接證明他和貴妃有染,除非親眼見到。
此事還要從長計議,千萬不可輕舉妄動,否則還沒怎麼著呢,自己的小命就先不保了。
換下行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陸雲深發現安容已經在此等他很久了。
「陸雲深,今天的佛經還沒抄呢。」
「安公公,改日,改日成不成?今兒有點乏了。」
「那可不成,陛下可命我務必把你帶回去呢。」
得,被狗皮膏藥黏上了!
陸雲深悔不當初,當初怎麼能貪圖一時的舒服,主動去給那臭流氓暖床呢!
害,只能自認倒黴了。
垂拱殿裡。
陸雲深抄著佛經,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他突然靈機一動,抬頭問一旁看書的趙衡珞:「陛下,我考你一首詩,春色滿園關不住,下一句是什麼呢?」
「一枝紅杏出牆來。」
趙衡珞不假思索。
「陛下真聰明!那您可知道這句詩背後隱含著什麼內涵嗎?」
「雖然滿園的春色都被主人關在了院子裡,但是牆頭伸出來的一枝紅杏,仍然可以讓路人欣賞到春天的美景,春色是藏不住的,心思也是藏不住的。」
「若是和女子聯絡起來,您能否想到別的內涵呢?」
「大概是形容女子貌美?」
「陛下,您看我這頂華冠畫的如何?」
陸雲深用毛筆蘸了蘸硯臺裡的翠色,隨手在桌上的一幅男子白描圖上,畫了一頂帽子。
「這顏色倒有些新奇,朕見過許多華冠,卻從未見過綠色的。」
「綠色好,有活力,顯年輕。」
「綠色象徵著春色與生機,確有幾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