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滯地盯著不知名某處,只是搖頭:“不要告訴我,不要說,我可以自己找到她,一定可以找得到……”
隔著那些年的山長水闊,他都將她找著了,如今沒有道理找不到。
季江然猛地站起身,推開季銘憶和簡白,還有一個小護士,繼續往前開那些未開啟的門。
彷彿那些未知的空間裡盛裝著他的希望,就在那一扇扇虛掩的門板後面,不知哪一時推開來,就會給他驚喜。就像潘多拉的盒子,而他就像個盲目的小孩子。
簡白哭到發不出聲音,依偎在季銘憶的身上。
“怎麼辦?嗚……江然可怎麼辦?他還不知道淺凝和孩子已經走了……”
季銘憶淚眼渾濁,只說:“他怎麼不知道。”
他什麼都知道,正是因為什麼都清楚,所以他怕起來。唯怕有一個人說出來,他就徹底失去了。於是不去問,不去聽,執意的找下去,找不到就可以以為她還在,那樣一點兒可憐的微茫,卻是他所有的希冀。
“讓他冷靜一下,就讓他找下去。”沒有多久就會找到頭,當這一樓層走到盡頭的時候,等到撞到牆上,就會驀然清醒,來面對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
季銘憶和簡白是早上才得到的訊息,昨天發生這些事的時候太晚了,年紀大了,總是習慣早早就休息。而這一邊忙過頭了,竟是沒有人通知他們發生了這些事情,等到早上才接到季江然秘書的電話,於是趕到醫院來。
見到認識的老醫生,一臉遺憾:“節哀順便吧,少奶奶和孩子已經走了,我們很遺憾。二少現在還在病房裡躺著……”
簡白眼前一黑險些暈倒過去,緩過來,緊緊攥著醫生的胳膊:“不可能,怎麼可能,好好的怎麼可能,一定是搞錯了,不是淺凝,不是的……”
醫生告訴她:“我知道這個訊息一時間讓人很難接受,雖然不是我接的病號,不過我已經跟同事打聽過了,也去看過少奶奶……真的是她……夫人,很抱歉,我們無能為力。”
顧淺凝走了,她帶著孩子決然的赴了一條死路。
這個女人所有的不幸加起來,足有山高。卻從來笑顏以對,彷彿沒什麼是她真正會放在心裡的。苦來我吞,酒來碗幹,是她素來的從容與豪放。
可是季江影亦說過,過鋼亦折,她就這樣折斷了。
原來這世上總有些東西是她容不下的,比如捨棄和背叛。季江然可以傷害她,哪怕體無完膚,她不恨他。可是他不能不愛她,立下的誓言怎許輕易改變。
她用這樣的苦痛折磨,換他的一段衷腸,此生不忘。
季江然撞了南牆,仍舊不知迷途歸返。他赤腳下樓,那一刻的時間他全身冷透,只有腦袋是熱的,好像發燒了,所以什麼都認不清楚。
最後實在沒辦法,季銘憶只得去找他,他要將整個醫院都翻過來了,地毯式搜尋的找一個人。根本沒在找,他只是瘋了。
季銘憶上了年紀,身子骨不佳,內心的焦灼與痛觸並不少。打了他一巴掌之後就氣喘吁吁,好半晌才說出話來:“你鬧夠了沒有?你還要怎麼傷透我們的心?淺凝和孩子已經走了,他們不在了!你清醒清醒。”
季江然怔在那裡,眯起眸子看他:“爸,你說什麼?”他扯著唇畔,淒厲的笑出聲:“你為什麼這樣詛咒我的老婆和孩子?即便你不喜歡淺凝嫁進季家,她仍舊是我的老婆。”
季銘憶動手打了他,極用力,季江然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任季銘憶的巴掌一下一下打到臉上。聽他罵他混帳東西。
最後醫生將季銘憶拉開,勸說:“別打二少了,他這個時候比誰都難過。”
季銘憶捂著心口,費力的說:“淺凝不在了,孩子也不在了。你不要再瘋下去了,淺凝的屍體就擺在那裡,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