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在時語箏床邊坐了一會兒,石英成換了一套趕屍人的道袍走入房間。 “讓開。”石英成冷淡地呵斥一聲。 白歌站起來,退至一旁,又忍不住擔心地問道: “阿箏,她這是怎麼了?她會好起來的對吧?” 石英成冷沉著面孔,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沒有理會白歌的話。 他先是摸了摸時語箏穿著的衣服,發現是死人的衣服,他看著時語箏,神色一愁,心念道,“你果然帶他去了那裡。” “咳~”石英成又搖頭嘆息一聲,然後拿出一支特殊的毛筆,這支毛筆的頂頭是一個十分尖刺鋒利的針刀。 他用毛筆上的針刀接近時語箏的臉龐,然後就要從時語箏柔白的臉頰割下去。 白歌見狀,立馬上前阻止,“你幹什麼!她可是你的女兒!” 石英成發現白歌十分衝動地過來,他立馬反轉毛筆,把有絨毛的鼻頭對著時語箏,生怕白歌碰到他,從而誤傷到時語箏。 石英成眉毛一橫,衝著白歌咆哮了起來: “她是我女兒!還不是你害她成這樣的……” 還沒說完,石英成看到白歌的神情,似乎白歌比他更關心自己的女兒! 石英成無可奈何地嘆出一口氣: “你放心,我不是要傷害她。” 他又心疼地看向昏迷在床上的時語箏,對身後的白歌說道: “你知道阿箏為了你,都付出了什麼了嗎?” “寄魂!” “她用自己的身體去寄魂!” “連我都不會輕易去嘗試的事,她這個從未學習過趕屍的丫頭居然敢去做!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稍有不慎就會導致自己的魂魄受損嗎?” 白歌面色一變,“阿箏她靈魂受損了?” 雖然他早就猜出了這一點,但是聽石英成親口說出的這些話,他依然感到驚恐,害怕。 “咳~”石英成長嘆一聲,自顧自地說道,“好在這次寄養的魂魄是個殘魂……” 說著,他轉身怒喝白歌,“是你妹妹的殘魂!現在你開心了?現在你妹妹的魂魄救出來了!” 忽然,他聲音停了下來,然後又緩和道: “你放心,阿箏她沒事,她做的法還算比較成功,沒有傷害到自己的靈魂。只是,她做的法還不算完美,導致她現在只能封閉自己的靈魂,以此保護自己的靈魂。” “不過她現在身體裡有兩種靈魂,為了防止她們的靈魂起衝突而散出,我需要在她們身上加層封印。” 說罷,石英成再次翻轉出毛筆的針刀,然後在時語箏的臉上劃下了幾刀。 瞬間,時語箏的臉龐流出紅血,石英成立馬用毛筆以血為墨,在時語箏臉上的刀口兩側快速寫起了血符。 寫完了這邊的臉,石英成又給時語箏的另一邊臉,割下幾刀,寫了一臉的血符。 白歌眼睜睜地看著,聽了石英成講的話後,他心裡更是對時語箏愧疚起來。 時語箏為了他,接連幾次連她自己的性命都不顧。 他早該察覺的! 他現在只恨自己一心只顧救自己的妹妹,從而沒去注意時語箏的付出! 如果他早知道時語箏在以自己靈魂受損為代價而去救他的妹妹的話,那他寧願不要時語箏去救,也不願意讓時語箏以自身的靈魂去冒險。 不過好在老天保佑,這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時語箏的靈魂沒有受損,自己的妹妹的殘魂也救了出來。 白歌看著針刀在時語箏的白皙的臉上割下一刀又一刀,他心如刀割,彷彿這刀子是割在了他心頭上。 他默默地看著,承受著,不敢做出聲,他怕打擾到石英成。 最後,石英成在時語箏的眉心又畫了一筆,便收起了毛筆,拿出一張絲巾蓋住時語箏那被割破的臉。 石英成站起身看著白歌,淡聲道: “你把她帶回去,讓她跟你妹妹睡在一起,你妹妹的殘魂就會主動回到你妹妹本體上。屆時,她們兩個應該都會醒過來了。” 靈魂是一種能量體,它需要適配的載體來維持魂體的能量,所以,靈魂會主動親近適合自己的載體! 這種載體,也就是時語箏所說的容器! 最適合某個靈魂的載體,其實就是這個靈魂的本體,當然,死了的本體除外! 所以,寄生在時語箏身體裡的白靈兒靈魂,一旦接近了自己的本體,便會主動迴歸她原本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