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做父親,將滿腔的愛澆注到孩子身上,彌補自己少年和青年時期缺愛的遺憾。
他跟徐鳳英很像,徐鳳英早年貧窮,於是,就想大把大把撒錢在女兒身上,金堆玉鑲,給予女兒富足奢華的生活。
阮卿卿覺得,真和他結婚生了孩子,自己得很愁,黎俊柏恐怕會把孩子寵得無法無天。
回到醫院時已是夜裡十點,這頓飯時間不短,黎俊柏已經過來了,斜倚在病房門外牆壁上,眼睛緊盯著前方,像是面前有黃金寶藏,幾近病態的執著姿勢。
伊蓮會所初遇,他是古釉寶瓶,幽淡雋永。後來,又覺得他是雲端上的王子,乳白色的寶馬,潔淨的白色踩毯,極致的囂張奢侈更從容地襯托了他的優雅。賽車道上,他卻顛覆了她對他的認識……阮卿卿有時覺得自己摸不透他,一點也不瞭解他。
“回來了。”側頭看到阮卿卿,黎俊柏微微一笑,迎上前,拿過她肩膀上揹包,擁住,往病房裡帶。
阮卿卿心口忍不住突突地急跳,認識他那麼久,多少能根據他的姿態和語言揣測他的心思,這是他瀕臨爆發的邊緣預兆。
看這樣子,黎成祥給他打過電話,而且搶先一步上眼藥了,阮卿卿覺得有些疲倦。
“晚上你爸約我吃飯,跟我說,想把你調回去負責w市那塊地的開發。”
徐鳳英挑中黎俊柏做女婿,看中他沒有母親,她嫁給他不會有婆媳矛盾,可沒有料到,黎成祥這個公公比婆婆還難纏,段數更高。
“我們結婚吧,不等你媽醒過來,可以嗎?”黎俊柏沒接腔,顧自順著自己的思路說。
他不傻也不愚孝,想必,黎成祥的眼藥只是讓他暴躁了,卻還沒糊塗,他要結婚,造成既定事實,黎成祥反對也沒效。
阮卿卿搖頭,原來盼著結婚時能得到母親的祝福,眼下則是和黎成祥較勁了。
“卿卿。”黎俊柏焦躁地喊,抱住阮卿卿,親吻落下。
千絲萬縷的渴求,極致而肆意的侵掠,他捧著她的臉,帶著焦渴急迫的喘…息,噬咬吮…吸,阮卿卿想推開他,身體卻有自己的意識,順服回應,貪婪綿…軟地纏繞……索求……無法自抑地顫抖著,承接他毫不溫柔的熱情。
吊頂上璀璨的水晶燈將阮卿卿的臉照得纖毫畢現,細軟的睫毛上睫毛液閃著亮光,灼得黎俊柏心口劇痛。
她不喜歡化妝,她化妝,便是給自己戴面具,如刺蝟豎起刺,想遮掩皮肉的脆弱,不受傷。
他跟她說過,不用在乎他父親的態度,可他自己之前的漸離,已在她心中種下了刺,這根刺又因他父親的態度生根,拔不掉。
窗外不知誰在放焰火,絢爛斑斕,鮮活流動的七彩顏色,黎俊柏愣了愣,想:又一年除夕就要到來了,原來他和阮卿卿已認識快三年了。
這三年,每一年的除夕都不如意。
第一年,徐鳳英車禍,阮卿卿在醫院中陪著她過的年。第二年,他因涉嫌殺沈佳雯被刑拘。這第三年,更糟,徐鳳英病倒在床人事不醒,阮績民在戒毒所,他父親想強行拆開他們。
再這樣磨擦不停下去,不用等他父親弄什麼陰謀,他們倆之間的磨擦就會把感情消耗怠盡。
第77章 怒火填膺
這晚黎俊柏沒留宿醫院,夜深人靜,整個樓層的病房都關門了,走廊空無一人,他的腳步聲在寂靜裡顯得格外響亮,空蕩蕩徘徊在耳邊,阮卿卿望著他離去時蕭瑟的背影愣神,許久後,才艱難地挪動腳步回了病房。
剛入秋,天氣剛剛好,阮卿卿卻感到很冷。
她和黎俊柏離得很近,這些年再沒有如此清楚明白地在一起,可兩顆心似乎越來越遠。
難道,只有結婚才能維持住這段感情嗎?
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