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也沒關係,反正不會有人信,你繼續打電話吧。”
周思琪的電話一接通,她聽見爸爸熟悉而又疑惑的聲音,瞬間就溼了眼眶,哽咽地哭訴起來。
薛湘靈懶得管她和爸爸說什麼,徑自走出房間,上樓,一直走到這簡陋的三層小樓的天台上。反倒是周思琪極度沒有安全感,即使那三人已經被綁縛住,也不敢跟他們呆在一個房間裡,亦步亦趨地跟著薛湘靈上樓。
這小村落陷在山坳裡,四周都是蓊蓊鬱鬱的崇山峻嶺,即使是六月末燦爛至極的陽光也難以照進這深不可測的茂盛山林間,然而這只是這片綿延千里的山地的一個低矮角落。
薛湘靈來這堂舅家的目的有兩個,其一是教訓他們一頓,並逼迫他放棄監護權、移走自己的戶口,至於其二……她的目光望向這山嶺背後更為高峻的綽綽約約的山峰,她想在這山林裡試試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天材地寶,或者其他修士的痕跡。
凡人只能看到山林裡的滿目蒼翠,呼吸到含氧量充足的清新空氣,但身為修士的她卻能感知到山林中比市鎮裡明顯濃郁得多的靈氣。如果她沒有能源源不斷地提供純淨靈氣的青蓮,只是個普通修士,想必也會選擇隱世避居在山林中,更不必說那些吸取天地靈氣、日月精華而生成的天材地寶了。
打完了電話,得到父親的保證和安慰的周思琪心裡有了幾分底氣,順著薛湘靈的目光望去,入目只有漫山遍嶺蒼翠綿延。她顧忌這能對面板造成無數傷害的強烈紫外線,站在樓梯口中,向站在烈日底下,一點也不避諱炙熱的陽光的少女望去,咬了咬嘴唇,與她攀談道:“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薛湘靈,”回答之後,她又問道:“你的手機號碼是多少?”
周思琪的手機早就被人販子摸走了,但手機卡可以補辦,她報了自己的手機號碼,也沒見薛湘靈用紙筆或是手機記錄下來,便看到她點點頭表示記住了。她不敢問薛湘靈到底是什麼人,或許是為了不致於相對無言的尷尬,也可能是想尋求安慰,她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起自己被綁架的經過。
她是海州大學繪畫專業大二的學生,為了參加近期舉行的某個國際性繪畫大賽,趁暑假約了兩個同學到G省採風。沒想到下了從省城到某個小縣城的大巴,左等右等也等不來一輛正規計程車,只好坐上已經有一名乘客的黑車去酒店。司機和那據說是本地人的乘客很是好客,你一句我一句地與三人熱情攀談起來,天氣炎熱,三人很快口乾舌燥,喝了他們遞來的礦泉水,之後便人事不知。
“不知道董宇和餘依依怎麼樣了……”她喃喃地說道。餘依依是她的同班同學,也是她的室友,與她一起來G省採風。而董宇是計算機學院的,比她們高一個年級,從大一就開始追求她,自告奮勇來當護花使者。她雖然對他無意,但考慮到出門在外還是有個男生陪著比較安全,就同意了。
薛湘靈對她的敘述與感嘆沒有回應,只是自顧自地站在太陽底下,感受著來自山林和天地的靈氣,雖然並不如青蓮的靈氣那麼濃郁和精粹,但在有人前後腳地跟著她,讓她無法安心入定修煉的情況下,聊勝於無。
周思琪也沒再說話,蜷縮在天台樓梯口裡,失魂落魄地想著自己的心事。
直到太陽偏西,薛湘靈才回身下樓,周思琪趕忙跟著她。
薛湘靈一直走到底層的廚房裡,自己動手做了飯菜。
其實周思琪一天沒吃飯,早就餓得狠了,只是不敢開口。薛湘靈的飯菜一上桌,她就狼吞虎嚥起來,什麼上流社會的淑女禮儀都顧不得了。
薛湘靈一向吃得不多,她只需要保證能維持生命的營養,凡俗的五穀禽畜含有雜質,一旦在身體裡累積多了還要特地用靈力疏匯出去。
兩人都沒管還在房間裡被綁著的三人,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