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簡默的選擇是對的,因為在她閉目十分鐘後,她身邊的位置由空轉實。畢竟是頭等艙,就算乘客遲到十幾分鍾,周到的空姐依舊掛著職業微笑上前,不意來人比了個手勢,直接阻住其到口的詢問。見是一個帥哥,空姐頂著微僵的臉色走開。
明霏正在看公司的季報和半年報,見來人坐下,低聲侃道:“鍾總,我們公司只報經濟艙的錢,您執意要讓您的太太坐頭等艙,其中的差價希望您能夠儘快支付。
“要多少?”來人配合地問,同時伸手把已經陷入睡熟狀態的人抱到懷裡。
明霏輕嗤,見簡默即使在睡夢中還是親暱地蹭了蹭來人,吊了這麼多天的心總算安全降落。她勾唇,“這才對。虐什麼虐?憑你的出息,虐她就等於割肉,別把小默子喜歡的六塊腹肌割沒了,到時哭都沒地。”
話損,理在。來人但笑不語,五指在簡默的髮間輕緩地穿梭。
一個小時的航程不算長,簡默睡了一路,是明霏把她推醒的。起來的時候竟然沒有任何椎發出不適的訊號,莫非這就是頭等艙和經濟艙的區別?
出機場已經十一點多,大晴天,浦市的溫度比麓市還低,好在陽光厚道,簡默穿著大衣也不覺得冷。距離上次來浦過了三個來月,兩個晴天卻有兩個心境。
她暗想,大概幸福愛亂跑。
明女王一向不虧待自己,早訂了五星級酒店入住,放下行李,正好是飯點,兩人便去了樓下的餐廳。
簡默沒什麼胃口,單點了一碗粥。明霏看不得她這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刷刷要了四個菜,等服務員離開,又冷冷地勾唇,“簡默默,你要不要拿手指出來數數,為了鐘磬,你第幾次露出這副死樣子了?為了肚子裡那塊肉,也給我使勁吃!”
“我這是積習難改,沒辦法。”
“積習難改?寶貝兒,要你改的就是習慣!不然你以為還能改什麼,節操?”
誰知簡默一笑,“你說我要是易節,他會來見我嗎?”
明霏目光側斜,她彷彿已經看到隔壁桌的某個男人彎起了唇角,“簡默默,別在飯點專揀這種話來說。”
簡默於是不說話了。明霏會意,恨得牙癢癢,“你的意思是,現在除了這種話,你根本無話可說?”
事實上,是的。但為了女王的心情,她很識相地沒點頭。明霏著實怒其不爭,隨即鳳眼一挑,還是採用最原始的逼供法。
“簡默默,繼續上回的提問環節。提問,鍾某人值不值得你原諒?”
“……值得。”
“他做的事值不值得你原諒?”
“不值得。”
“人重要還是事重要?”
“人。”
此輪幾乎是搶答,可想某男聽到會有多嘚瑟,明霏也愉悅地牽動眼輪匝肌,“默默,你之前問我要答案,這是我給你的。”
“你的意思,是讓我原諒他?”簡默不解,上次在醫院,她以為明霏是站在她這邊的。
的確,明霏站的是她這邊,她幸福的這邊。
“聽你的口氣,不認同?那我還剩一個問題。默默,問問你自己,值得你原諒的人怎麼可能做出不值得你原諒的事?你難道沒有想過,或許你看走眼的不是人,而是事?”
簡默理了這麼多天頭緒,收穫是有的。明霏的最後一問沒讓她亂了心神,因為她清楚自己的底線在哪。
“他跟我提了離婚。”這才是她最介懷的。
一張結婚證,簡默是鐘磬的妻子,一對一的關係,無雙。
一張離婚證,簡默是鐘磬的路人,一對多的關係,有三。
後面這張證對於從身體潔癖到心理的簡默、患上鍾氏依賴症的默默、看恩愛劇長大的阿默,都是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