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綃落處,衣衫委地,帳暖溫香。
情致濃時,幾番風雨摧折,不曾將歇。
一直到亥時,才堪堪收住…
只是陳婠軟在他精壯的胸膛上,渾身軟綿,連說話的力氣都顯得十分虛弱。
封禛一雙鳳眸透著饜足過後的慵懶,還在回味各種蝕骨滋味。
一下一下撫著她汗溼光滑的秀背,陳婠這才將臉兒偏到一側,對著他耳朵輕語,“陛下曾說,只要臣妾為您懷上孩子,便允許臣妾出宮…今日,臣妾已然是竭盡全力,魏太醫說,正是受孕的時辰…”
原來,她如此百般順從,為的並非愛*欲。
“臣妾想陪母親去西域治病,隨大哥一道,只要一個月的光景便足夠…”她說話時,又用唇去觸碰他的。
顯然是極盡討好歡心的表現,雖然她手法生疏,可見做不來這些事情。
但封禛卻被如此親密舉止,卻莫名讓他心中更為惶然。
上一世已然讓她受盡苦楚,如今怎能再讓她有絲毫傷害…
沉默良久,就在陳婠以為請求無望之時。
便聽他低沉沙啞的聲音道,“朕準了…”
陳婠心中猛然一喜,撐起身子望住他的眸,忽然低下來,蜻蜓點水地吻了他一下,“臣妾多謝陛下恩典。”
“但有一個條件,”封禛受用的緊,但還有後話,“待冬日嚴寒過後,朕亦要動身西巡,到時候婠婠隨朕一起。”
想到終能達成所願,陳婠便也只得先忍忍。
“臨走之前,朕必要將京中安置妥當,輔政大臣的人選,如今你父親最是合適。”
每每提及家人時,陳婠總是避而不談,將臉兒沉沉埋在枕間,不一會兒便有倦意襲來。
不知何時,亦分不清是夢還是真,但聽他在耳畔低聲道,“若朕從前迫不得已做過憾事,婠婠可否原諒朕?”
陳婠似夢非睡,本能地應了一聲,封禛聽得清楚,那是一個“不”字。
……
好似從陳婠主動示好這一夜起,他們之間的關係一夕之間便近了大步。
如今後宮婉貴妃專寵專房,皇上已然不加掩飾,正陽宮和毓秀宮皆是輪流眠宿。
原本精心的備孕,卻在她月末葵水來時再一次落空。
封禛極有耐心,只讓魏太醫仔細調養,時常將她放在膝頭,撫摸著平坦的小腹道,“朕看你平素事事透徹,怎會在自己身子的事情上如此衝動,如今你必要遵照魏太醫的治療來辦,若再有不從,朕便不輕易放過你。”
告誡的話語,最後終究是柔情一片,他口中所言的不放過,陳婠自然是領教過的…
另一方面,統領大將軍陳棠加緊練兵,一日也不曾鬆懈。
每隔一日,便會回陳府照看母親。
新府已經新蓋好了院落,一門二將,一位尚書,一位將軍,宅邸的牌匾是皇上御筆親題,只有兩個字:陳宅。
低調不張揚,但已然是榮極的待遇。
深冬時,鎮國將軍及其子幽州受賄枉法一案塵埃落定,經大將軍之手徹查,刑部最終定了一個削去爵位俸祿的罪罰,家產沒收大半衝國庫,宅子和田產保留了部分。
這已然是最恩赦從輕的處罰了。
溫家一倒,身為淑妃的溫顏,氣數已盡,皇上並未對她下手,但幾乎不曾再招幸過,任她自生自滅。
陳婠也有些奇怪,自從大哥回宮後,溫淑妃那邊再也沒有絲毫動靜。
即便兩人相見,她只是遠遠避開,哪裡還是從前那個飛揚跋扈的嬌郡主。
私下裡,溫淑妃去找過陳棠幾次,表達相助之恩,但陳棠從不曾露面,她便託人帶信。
那些信,陳棠亦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