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外,給予他們指路的東西似乎只有地圖。可是,這科技發達的年頭,誰還看地圖。
一想到這些,攝影師就更擔憂了。
何況,山區這種地方,沒有人群聚集的話,並不安全。
“先休息下吧。”徐慕揉了揉太陽穴,其實不是第一次迷路,在非洲那種隨時可能遇見危機的地方迷路才最可怕。
他側頭看了眼一旁的沈朝夕,這時候他才明白,她迷路時的心情。
沈朝夕原本打算眯一會眼睛,休息一小會兒就睜開眼睛,哪裡知道一閤眼居然就睡著了。迷迷糊糊昏昏沉沉聽見什麼迷路,想要掙扎著醒過來,可又太困了,想一味的沉溺下去。就這樣,與睏倦對峙了許久,她才猛地睜開眼睛。
眼前是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她甚至可以從這雙眸子裡看到自己的倒影。
從睡夢中醒來的她,有那麼一瞬失神,可是這雙眸子卻異常清晰地與記憶中的某一個人重合。她瞬間就驚醒了過來,怔怔地望著眼前這個人,一時間難辨今夕何夕。
徐慕看著她那樣呆滯地模樣,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醒了?”
沈朝夕應了一聲,腦海中似乎有同樣的回聲——
“是,我一開始確實是因為你的腳。”
“朝夕,可是,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
沈朝夕望著他,只覺得大腦一片昏沉。
那個時候,她根本沒有時間去想他的感情的真假。她記得同樣夜色深沉的夜晚,養母強忍著痛楚不敢發出聲音讓她知道,可是還是被她從養母慘白的臉上看出了端倪。
她的養母平日裡是個在大街上能中氣十足的吆喝的女人,面對自己的病痛時卻能夠咬緊牙關,一聲也不吭。彼時的沈朝夕還不知道,這樣的情況,她的養母沈寧已經忍受了很多日子。自從十二歲起,她的養父過世,沈寧一個人抗起這個家以後,她們一直過得很拮据。可是沈寧也沒有虧待她,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留給她。
沈朝夕不知道別人家對待養女是怎麼樣的,沈寧待沈朝夕卻是一片赤誠。
為了讓沈朝夕能有錢交學費,沈寧寧可不吃那些貴到死的藥,也正是因為這樣,她的病惡化得很快,到沈朝夕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末期了。
沈朝夕隱約記起那個時候渾渾噩噩地坐在病床前,默默地盤算著治療費。
到了末期,其實都是在拖日子。可她心裡還是希望能夠把沈寧救回來,能救一天也是好的。可是高額的治療費讓她全身無力,她帶著憂心去做心理治療。那是徐慕為了給她治腳找來的心理醫生,據說她的腳並不是因為骨頭裡的傷,而是因為心理的原因。
沈朝夕並不相信自己還能夠像正常人一樣走路,瘸了很多年以後,對於能不能正常走路,確實也不敢再抱希望。她還在擔憂著自己母親的病,不管聊天還是催眠都無法進入狀態。
心理醫生無奈地對她說:“你這樣的狀態,根本沒法治病。”
她一路渾渾噩噩的,胡亂地說了很多話,只記得心理醫生問她,“如果你缺錢的話,我這裡有個實驗,會有一筆不錯的報酬。”
“朝夕?”
沈朝夕只覺得大腦突然間又是一片空白,再清醒過來時,耳邊聽到的依舊是熟悉的聲音。
“朝夕?”
徐慕見她許久沒有回應,有些擔憂,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並沒有任何不妥。他不放心,又用自己的額頭輕輕地觸碰了下她的額頭,似乎也沒有發燒的樣子。
“怎麼了?”他柔聲問。
她搖了搖頭,漸漸恢復神智,嘴角慢慢上揚,望著他的眼神也逐漸明亮了起來。突然間就伸手抱住了他。
徐慕驚了驚,睜大眼問她,“到底怎麼了?”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