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圓,將這寂靜的黑夜,照耀的好似青天白日般,只是,冬日的月光總是多了那麼一分淒涼和落寞,就像她一樣,落寞的等著晚歸的丈夫或者是不歸的丈夫。
奚禹發現自從懷孕以後,她到是從一個無任多餘情感的機器人變成了一個特容易文藝傷感的女詩人般,恨不得當著清冷的月色,吟詩一首,嘆自己心裡的淒涼,埋怨自己不夠溫情的丈夫。
越是胡思亂想越是沒有了睡意,當隔壁書房的壁鐘敲響凌晨一點的鐘聲時,奚禹還是毫無睏意,心裡隱隱約約的委屈感油然而生,眼眶也有些溼潤,吳嬸兒說,孕婦多淚,那是在為自己的孩子流的,奚禹輕輕撫著自己的肚子,輕聲的嘆息:“是不是你在傷心啊,你也不想離開媽媽是吧!那你要堅強些好嗎?媽媽也堅強,我們都一起堅強好不好”。
奚禹在沒懷孕前,對生孩子極其恐懼,她給自己灌輸的思想就是她若是懷上了陳進的孩子,她一定不會愛那個孩子,因為不是和自己所愛的人生的,她愛不起來,所以她一直都拒絕懷孕,可是,現在她懷孕了,她的思想完全被顛覆了,懷孕初期或許還有些不知所措,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如何,對孩子沒有那一開始就與生俱來的母性,但隨著孩子在她的肚子裡越待越久她和孩子之間的感情也越來越深,她都不知道再過十來天產檢後,醫生宣佈她的孩子不能要時,她該怎麼面對這個殘忍的事實。
在二十一歲以前,她就只有張揚,張揚就是她唯一的一個親人,是她的一切,現在她有了與她血脈相連的一個孩子,這樣的感覺很神奇,想想又會很興奮,會幻想他是個男孩還是個女孩,他長得像媽媽多一點還是像爸爸多一點,會想很多很多,每天都帶著對孩子的各種幻想進入夢鄉,夢裡總能模糊的夢見自己帶著孩子在楓亭苑的花園草坪上玩耍,看不清孩子的長相。
為什麼媽媽們剛開始懷孕時對孩子的感情沒那麼深,可是沒幾天一過,感情卻像幽谷一樣深不可測,她想應該都是像她這樣不斷的對自己的孩子產生各種臆想幻想期待,這些都轉化成了一個母親對孩子深深的愛。
如果,現在陳進讓她在張揚和孩子之間做出選擇,她一定難以抉擇,甚至天平還會向孩子這端偏一點。
她已經完全捨棄不了這個孩子了,無關任何人,更無關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她只知道這是她的孩子,與她血脈相連,與她生生相息。
她在這個世界孤獨了太久,日後誰都有可能離她而去,她也可能會離別人而去,這裡面可能有她的父母,丈夫,朋友,但絕不會有她的孩子,她一定會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守著自己的孩子,這個孩子才是真正屬於她的所有物,是她一個人的,別人搶都搶不走的。
孤獨了這麼久,她快有真正屬於自己的親人了,還是那種有著至親血緣關係的親人。
奚禹溫柔的撫摸著自己尚是平坦的小腹聲音淺淺的柔柔的:“寶寶,媽媽愛你,你一定要堅強好不好,不要記恨媽媽當初不要你,媽媽是有苦衷的,你這個小人兒要有大量好不好,就原諒媽媽曾經那麼愚蠢的想法好不好”。
奚禹輕輕的拍著自己的肚子:“寶寶,我們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哦,不許反悔”。
話音剛落,奚禹就聽見二樓樓道有腳步聲傳來,莫非是陳進回來了嗎?她趕緊的閉上眼睛,假裝熟睡。
腳步聲越來越近,奚禹判斷出是陳進,因為他走路時,每一步都是那麼的沉穩有力,只是今天她倒是有些聽出,他步子裡有些虛浮搖晃不穩。
陳進將臥室門開啟,奚禹立馬就聞到了濃濃的酒味兒,他喝酒了,而且還喝的不少,他心情很不好嗎?要喝這麼多酒,是不是還在生氣她吃藥的事兒,是不是也在和她一樣擔心她肚子裡孩子的健康問題。
陳進有些沉重的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奚禹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