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難的掃向白衣男子,衣服雖簡素,但絲滑柔亮,一看便是上等的布料,乾脆道,“我沒錢賠,可是我願意幫你洗乾淨。”
“洗?”白衣男子軒眉微揚,“也好。”
“等一下,”小二見白衣男子伸手欲解衣帶,嚇了一跳,環顧四周,一字一字的問,“你打算,在這裡……給我?”
“好像是不合適,”白衣男子沉思片刻,“你說該怎麼辦?”
“我,”小二蹙眉,含糊的扔出一句,“我也不知道。”
白衣男子瞄了一眼小二手中的食籃,“你手中的食物可是要送往花間亭?”
“嗯。”小二點點頭。
“你是凝香樓的夥計?”
“嗯。”小二再次點點頭,不明白他為何這麼問。
“這樣吧,到了花間亭,你幫我一個忙,”白衣男子頓了頓,抖抖廣袖上的五個手指印,“這件事就一筆勾銷,如何?”
“好是好,不過……”小二狐疑的看向白衣男子。
見小二一副被人挾持的模樣,白衣男子抿唇笑道,“放心,不會有性命之憂,也不會有牢獄之災,更不會讓你良心不安。”
“那,到底是什麼事?”小二追問,“我擔心我辦不成?”
“只是很小的一件事情,”白衣男子說道,“你肯幫我,成與不成,這件事都一筆勾銷,如何?”
有了定心丸,小二爽快答應。粲然一笑,目光盈盈,秋水橫生,亮過了整個繁花林。
兩人並肩而行,向花間亭走去。看著男子一身白衣,小二自慚形穢的向後退了一步。耳邊似有絃歌之音,隨著落花輕盈飄來。琴聲如清泉溪水,委婉連綿,蜿蜒于山澗之中;歌聲如新鶯出谷,朗如珠玉,如空谷迴風起落。
琴聲伴著歌聲,一起一落,一隱一現;先是琴聲帶著歌聲穿過落花,穿過花林,流淌在山水之間;後是琴聲追著歌聲,從空中朝霞,踏著迴風而來,領著小二和白衣男子進入林海深處的花間亭。
小二看了一眼操琴之人和吟歌之人,挑挑眉毛,微有譏諷,“劉媽媽今年算是開竅了,派這兩人來花間亭獻藝。”
“怎麼講?”白衣男子問道。
“爺有所不知,”小二侃侃道來,“每年桃花盛開的時候,劉媽媽都會遣擷玉坊的姑娘都來花間亭免費為眾人獻上一曲,不為別的,只為招攬生意,當然也為提高擷玉坊的名聲,不同於一般尋花問柳的青樓。往年來花間亭獻藝的都是擷玉坊的一般角色,這二人可是劉媽媽的寶貝。爺您看,操琴之人名叫依依,吟歌之人名叫秀秀,她二人可是擷玉坊的雙魁。”
“哦,看來劉媽媽真的是大手筆啊!”六爺淡道。
一曲完畢,眾人歡呼,叫好連連。
“好,好,不愧為擷玉坊的雙魁,依依姑娘的琴聲與秀秀姑娘的歌聲若即若離,又彼此牽引,當真是珠聯璧合,也難怪劉媽媽對二位姑娘讚不絕口,”中年錦衣男子,聲音洪亮,毫不吝嗇的誇讚道,轉身看到立在一旁的白衣男子,驚喜道,“六弟來遲一步,錯過了天籟之音。”
眾人見六爺臨風出塵,均是一頓。再看六爺身邊的小二,一身汙漬,又是一頓。小二揚揚眉,識趣的退到一旁,耳邊卻傳來六爺的聲音,“答應我的事情還沒做,就跟在我身後吧。”
這話聽的怎麼那麼彆扭,只是幫個忙,又不是賣給你,頂著眾人鄙夷的目光,小二無奈的跟著六爺進入亭裡。
“四爺謬讚了,”依依與秀秀起身對錦袍男子行禮,目光卻落在六爺身上,“見過六爺。”
六爺微微一笑,連帶身後的小二都覺得暖如春風。小二看到依依和秀秀目中的神色,不免腹議,六爺真是妖孽,連依依這種見慣場面的人都露出垂涎之色。忍不住看向六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