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願意成為父親的棋子,高演的錯正好給了我一個藉口。”
“萃錦園中,你根本不需要責罰白氏。”逐溪淡道。
“不錯,我這麼做只是想以此籠絡你的心。”玉清坦然道,當然,那日得知六爺就是高演時,心中憤怒,所有的氣一股腦的全撒在了白氏身上,“萃錦園中,你屈膝跪地,不是在幫我麼?”
“後來我也漸漸明白,萃錦園中,白氏再怎麼狂妄,也不敢如此責罰你,你之所以乖乖就範,無非是為我找一個心狠立威的藉口,”玉清繼續說道,“你很清楚你在我心目中的分量,你已經看透了我。你知道若是換做迎藍受罰,我未必會狠狠責罰白氏。”
“你明白就好。”逐溪言語輕緩許多。
玉清走出逐溪的房間,夜深露重,伸手拉緊風氅,穿過迴廊亭臺,信步而行,身後裙幅曳地,窸窣作響,更顯得庭院深寂。
淡月之下,池塘幽靜,無波無瀾,遠處已與黑幕夜色連成一片,猶如黑洞吞噬人心。秋風襲來,冰水滴在手背,原來自己已淚流滿面。
肩頭一熱,轉身回眸,正是高演,新中一熱,淚水洶湧奔流。
“事情已經過去了。”高演雙眉緊鎖,目中柔情萬重。伸手拭去玉清的淚水,卻越拭越多,索性將玉清攬在懷中,任由玉清哭個夠。
“過去了麼?”玉清淒涼道,“白氏和孫氏死了。”
“他們是我派人殺的,”高演毫不掩飾,方才仲廉來報,除掉白氏和孫氏之時,遇有黑影,便尾隨在後,見黑影去了驚鴻苑,但不是正屋。便想到應是逐溪擅自行事,不然逐溪回到驚鴻苑,應先向玉清覆命才對。他不放心,所以走來瞧瞧。
“雖不是逐溪所殺,但是與不是有何區別,逐溪晚間之行,無非是告訴我已無路可退。”無論以後父親是否知道,心裡已經明白,與父親的關係已正式決裂。常山王府若容她不得,以後,她便是孤身一人,天下之大,有何處可去?
“夜深露重,回去休息吧。”高演輕拍玉清的後背,手指穿過她如綢的青絲,“記住,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
深沉的夜色,融入在高演漆黑如墨的雙瞳之中,深邃而複雜,玉清沉沉點頭。
陽光絢爛,鋪灑庭院。
“王妃,驚鴻苑住的好好的,為什麼要搬?”迎藍很不明白,這個院子應該很久沒有人住了,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人住過。平時雖有下人打掃,但是真的要搬過來住,還是得仔細打掃一番。
迎藍整理著書籍和椴木人像,“平時也沒覺得有什麼東西,可是這一搬家,才發現零零碎碎的東西還真不少。”
“迎藍,你不覺的這個院子比驚鴻苑大很多麼。梨花院落,柳絮池塘,松影月下。奇怪,平時怎麼沒發現呢,”梨樹下,玉清讓人放置了一張藤椅,舒服愜意躺在裡面,“今天算是正式入住。”
“王妃,就這麼搬過來,要不要跟王爺稟明一聲。”迎藍小心的問道。
“為何要向他稟明,”玉清笑道,“難不成,你還指望他來賀我們喬遷之喜?”
“可是,這院子連個名字都沒有。”
“是啊,是該取個名字,”藤椅之上的玉清,微闔雙目,鎖起秀眉,“可是取什麼名字好呢?”
“叫連枝苑,如何?”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玉清猛的睜開雙目,站了起來。連枝苑,這個名字好像也不錯,心中輕漾,耳根發熱,微微點頭。之所以搬到這裡,只因那晚院中池塘邊的風景。他取這個名字,定時知道她為什麼要搬到這裡。
眾人見王爺來,都識趣的退到了院外,或屋內。
“你怎麼來了?”玉清岔開話題。
“我聽下人說,你搬了過來,便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