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了朕,”高殷扶欄狂笑,淒涼的笑聲飄向永寧宮外,良久之後,高殷目光凜冽的看向遠處,“既是如此,就別怨朕狠心。”
“皇上,”玉清循著高殷的目光望去,那是楊愔的府邸,“今日一局,誰勝誰負,尚不可知。”
“哦,”高殷冷笑一聲,“看來,你對高演很有信心。”
“臣妾只是想請皇上答應臣妾的一個條件,”玉清望向高殷背影,見高殷並不說話,只是淡淡的望了她一眼,“今日若是高演輸了,臣妾與高演自然任憑皇上處置,無半個怨字;倘若皇上輸了,臣妾想向皇上討一道聖旨。”
“你太小看朕,”高殷不回身,冷道,“朕既然敢設局,自然輸得起;今日朕若輸了,也任憑處置。”
玉清不再說話,靜靜的立在高殷身後。
風越來越急,怒號的掃過高臺雕欄,捲起高殷的明黃外袍,獵獵作響。玉清籠籠衣袖,狂風紛亂了彩袖披帛,凌亂了鬢角長髮。
身後的臺階上,腳步匆忙,玉清不由一顆心猛然提起。
“皇上,”來人單膝跪地,“張將軍率領京畿駐軍已到承天門。”
“什麼?”高殷一驚,“張鶴好大的膽子,沒有兵符,竟敢擅自調兵。”
“張將軍說,皇上不可妄殺忠良,要向皇上討個說法。”
“好,朕就給他一個說法,”高殷恨道,“通知楊愔,速戰速決。”
玉清看向疾步走下臺階的侍衛,一顆心依舊高懸,張鶴率兵趕至承天門也是枉然,皇上今日一早便下令關閉城門。二哥和冷冽也被困在府中,高演豈不是凶多吉少。
“皇上,皇上,”侍衛急聲傳來,慌張不已,“一批人殺入左相府,埋伏在相府四周的侍衛已全數被殺。楊相被兩位王爺挾持,常山王欲帶楊相前來面聖,長廣王卻令人拳杖毆打,楊相只怕……”
“其他人呢?”高殷顫顫而問,臉色漸白。
“賀拔仁、斛律金臨陣倒戈,已投靠二王。”
賀拔仁和斛律金本就是鮮卑人,歸附高演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玉清一顆心落回原處,唇邊勾出笑意。真的是峰迴路轉,她怎麼將懸劍堂給忘了,大哥退出江湖,將懸劍堂交由和士開打理,皇城攻破之後,和士開一直留在了京城。
高殷一個趔趄,癱坐在地,琥珀的眸子失去光澤,一片荒蕪的絕望。
“皇上。”玉清心中不忍,伸手去扶。
高殷狠絕的甩開玉清的手,身形不穩的步下高臺。嚴公公見皇上搖晃,伸手去扶,也被高殷甩開。
玉清抬步跟著高殷走下高臺。
☆、左相府設宴殺高演 永寧宮擬旨逼退位(下)
方到殿門,就見到李太后和宋璃已立在殿內,殿內不再有薰香繚繞,只有死寂沉沉。李太后與宋璃一臉寒意,目光如劍掃向玉清。
“哀家不信,常山王能置你於不顧,”李太后手一揚,“將常山王妃拿下。”
話音未落,侍衛已步向玉清,腰間佩劍抽出,欲要擒住之際,眼前人影一閃,還未來得及細想,脖頸一絲寒冷,凝注了所有的思想。
人影凌步飄落至太后面前,手中長劍劃過長空,架在李太后脖頸上。
眾人震驚,看著挾持李太后的宮女。
偌大的殿內,頓時靜寂無聲。眾人面面相覷,低眉俯身。
“常山王妃,你好大的膽子,她可是當朝太后,”高殷厲聲喝道,方才疾速的前移半步,擋在她的面前,怕母后會對她不利,沒想到被挾持的人卻在轉瞬間,變成了母后。
“事已至此,臣妾已別無選擇,” 玉清看向宮女,正是梅汐——永寧宮外甬道上疾步而行的宮女。
“原來常山王妃早有準備。”宋璃言語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