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宮中妃嬪如何服侍您,為您裁衣,為您祝禱,大雪天還站在廊上看著。更難得,她明知自己已捱不過冬天,皇上在時卻瞞的死死的。宮中都傳她狐媚禍主,恃寵而嬌,若這般是狐媚,那女子可還有容者?”
宇文邕默了默,淡問道:“她是如何離宮的?”
“當時她已經下不了床,太醫亦不給開藥了。她就仰望著那扇木窗,嘴裡含著好些人的名字,最後神志都有些不清了,那個冷夜,被一個黑衣大漢抱走了。”
一月以後,宇文邕跟長孫覽下棋,下得長孫覽心驚膽戰。這麼久了,頭一次約他竟是那人最不擅長的下棋,看他忘卻塵囂不言不語,鬼知道他又想幹什麼。
“贇兒和贊兒,朕想讓你來教導他們。至於雪蘭花……還是拜託代沫暫照顧著,朕沒有心思管這些孩子,甚至這些孩子的母親。”
長孫覽眼睜的老大。孩子感情都是給他生的。“微臣不能答應!”宇文邕瞥他一眼,繼續下棋。
“微臣不是不同意,只是現在籌備戰事,皇上是否太辛苦了?皇上僅用四年已經做了歷代帝王一輩子要做之事。還要打下去,到底是為了霸業還是突厥被俘的女子?”
宇文邕仍然漫不經心的落子。“為了朕自己!”
“那你的身體……?”
“你輸了!”長孫覽一個愣神,皇上就吃了滿盤。他站起身,“算了,朕還要去看看皇后,你回去陪代沫吧。”
他起身,長孫覽暗驚,他什麼時候棋藝長進了這麼多?
他每次去練兵,啊史那連影就會跟著揪心一回,雖然皇上確實對她們好了不少,哪怕大多都是略坐坐就走了。
她終於懷了孕,只是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皇上答應等她分娩之後,再安排戰事。
只是她心中有事睡不安穩,宇文邕就時常宿在正陽宮。
一次,正陽宮夜入了一個暗使,對宇文邕說道:“人已經安排妥當,隨時恭候皇上!”
“很好,你留首突厥,不要讓人起疑。”
當時被連影偷聽到,受了大驚嚇。當夜腹痛不止,八個月便生下了個孩子。宇文邕看見是女兒很高興,自少嘴角總算又彎了。
“影兒,你辛苦了。”連影雙眼含淚,拽著他的衣袖。“求皇上准許連影回突厥,求父王放回鄭姐姐。”
“影兒,你父王不值得你如此待他,而且不甘鄭紫落的事,你太多心了。”
連影在床上搖搖頭。“皇上騙得了別人,騙得了自己的心嗎?我若能給皇上討回公道,皇上能放過突厥嗎?”
“就算朕不舉兵,你父王也不會安分。你對朕有情,所以朕不希望你插手此事。這孩子朕就給她取名——清都。你好好在宮裡帶她就是。”
清都?清平還世,歸朕都城!連影抱著女兒大哭了一場,知道什麼是無法挽回了。
守護了女兒三天,連夜出宮去找宇文憲。
門侍來報時還嚇了他一跳,她模樣虛弱跪在地上。“大冢宰,我求你,把我送回突厥……”
突厥的天空瓦藍瓦藍的,沒有晚霞也同樣美麗。鄭紫落淡淡的笑笑。
現在她出門身後永遠跟著好幾個勇士,見什麼人,到什麼地方,都被人死死盯著。
不過除此之外,突厥可汗對她十分的好。反正早已習慣,大不了不去太遠就是。她在馬上頭髮飛揚灑然的很。
一陣脖鈴聲響過,停在她身邊。她蔑笑,頭都未回。“姑娘,你這是在想楊堅呢?還是宇文邕?”她依舊含笑不語。
“莫不是在想本王吧?”她終於肯回過頭,來人是可汗。
“自負盈虧,大汗千萬不要存這種念頭,當心死無葬身。”
可汗嘲弄一笑,“本王是真對你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