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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忙回話說只有一個內侍模樣的人跟隨,這倒讓眾人吃驚不小,再看南宮逸,他卻絲毫微動,冷冷揮手:帶她來見!
皇帝既已發話,他們也只靜觀其變,只是心中難免揣測,是個怎樣的女子,竟敢如此而來。
鈴聲漸近,帳門掀起時,一女子翩然而入,素色羅裙、粉黛未施,神情淡然,無絲毫畏懼之色,反倒似進了自己家門般坦然,她恭敬行禮卻點到即止,既不失禮又不辱公主之尊,進退得宜,恰如其分。
雖是如此,看在尤國臣子眼裡,她到底是居心不良,有意貶損南宮逸,身為南宮逸的死忠之一的廖化不免冷斥:淳于國還未城破,身為公主竟寒酸至此,未免令人嗤笑!
淳于月也不看他,輕柔一笑、謙卑回話:家國危如累卵,萬民身處危崖,身為公主無救其於水火之力,亦無挽狂瀾於覆滅之能,唯有裝束上盡點意,不盛裝示人換些安慰,故有失禮之處,還請尊駕海涵!
她說話之時一直看著南宮逸,沒有怨恨也無憤怒,就連多餘的打量之意也無,反而在南宮逸的審視之中泰然自若,應對自如,這倒讓他生出些趣意。
只見他安然起身,走近幾分,細細打量似乎想要找出更多有趣的東西,正在眾人揣測他的意向時,只噌的一聲過時,三尺白刃已逼近她的喉頭,被劃去的幾縷青絲在空中迴旋而下,身旁的林閩早已癱軟在地,她卻神色未動,反倒對他目不斜視。
他也不驚訝,悠然收回利劍,緩步回了主位:養尊處優的公主,卻隻身前往敵營,是真不怕死還是出於某種自信?
他虛心請教,她也耐心釋疑:生而為人,且有不懼死亡的?只是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是不成文的規矩,身為帝王,尊駕又怎會在臣下面前失了這威儀?
她的答話如此單純,惹得他大笑起來,這一笑竟讓她的心有了些微瀾,這個男人,沉默不語時讓空氣都變得壓迫冷凝,硌的人生疼,笑容讓他刀削的面線柔和的似水柔順,本是一張動人春心的容顏,可是,當這笑容中多了些陰晴不定,又不免讓人骨冷,通體生寒。
可離弦的箭,容不得她自主,只得暗自調整心緒、強自鎮定,以不變應萬變,靜待他發難。
忽然一旁癱軟的林閩卻忽然跪著向前幾步,被他身邊的利劍逼了回來,怯怯的換了一聲“大駙馬”,竟讓他瞬間凝固了笑容,似乎得到了鼓舞,林閩再次鼓起勇氣,探詢:您是大駙馬對嗎?
這麼一問,他不止笑容沒了,神情也瞬間走了樣,淳于月這才仔細打量,原本只覺眼熟,此時卻也豁然清醒,心裡卻陡然絕望起來。
南宮逸驀然回神,自覺失態,不禁對部下自嘲:想不到淳于國還會有人願意稱我一聲駙馬,朕是不是該覺得榮幸?
林閩見他變了表情,猶如抓住浮草,忙著悲求:老奴求你看在大公主的份上,放淳于國一條生路吧。
他話一出,淳于月甚是無奈,這個人明顯是為了復仇而來,他這般言辭,且不是自取其辱麼?
果然,南宮逸忽然收起戲謔的姿態,看向淳于月:他這話聽著很是耳熟是不是?
淳于月收拾心神,點頭應答:不止耳熟,而且多餘!
“哦?怎麼說?”他好似忽然來了興致,她也不在乎多費唇舌:如果是我,十年前受了那樣非人的屈辱,至今還被淳于國皇室列為禁忌典型,必會千百倍回報。
她說的一本正經,還火上澆油,唬得林閩顫聲勸阻,她也不顧,只抬眼看盡他的眼裡,玉手撫上他心口的位置,緩緩續道:尊駕將這受辱之心醞釀了十年,只怕早已釀就毀天滅地之勢,又且會因為不相干的求饒而化干戈於無形?
他聽著,手捏住她放在胸口的柔膩,笑得詭詐:既然你有如此認知,是不是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