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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逸審視她良久,手中的酒杯也不知轉了多少圈,才從鼻子中透出一個聲音,淳于月謝了恩,接過士兵交回的韁繩,跨馬而去,那姿態似乎由始至終未曾受過一絲的傷,唯有那獵獵飛舞的披風上若隱若現的血痕才昭示著她又一次歷經大劫。

言語試探

她本應早些的回去包紮傷口,卻被一段說書吸引住,理了理披風,想要掩蓋住血痕,讓其不那麼明顯,又找了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坐下,這本是露天搭建的簡易茶攤子,看上去甚是寒酸,可說書人口若懸河,繪聲繪色,讓路過的人都不免被吸引住,有的就地蹲著,有的席地而坐,丟了幾個茶錢,老闆就殷勤的奉上茶水,一切都自由而隨意。

老闆是個矮個子老頭,見淳于月坐下就忙提了茶壺拿了個土黑色的茶碗過來,倒了茶水就去接茶錢,瞟到她肩上的血痕神色不免有變,淳于月尷尬的笑了笑,用手去掩扯一番,卻露出了手腕上的傷痕,越發難為情,本打算起身離開,誰知老頭也是識趣的人,也不多管閒事,恭敬的將茶錢收了,又去招呼別的客人,再也不往這邊瞧一眼,淳于月這才安心下來。

茶碗粗糙卻也乾淨,茶水雖然並不上等也算能解渴,尤其是說書人的故事甚是吸引人,講的竟是他們的新皇南宮逸的豐功偉績,淳于月並非相信說書人能說些什麼有用的資訊,只是因為他提到了淳于嫣。

說書人提起這位國母,話語中不乏溢美之詞,卻並不能說出淳于嫣十分之一的好,她記憶中的大姐,高貴嫻雅,溫柔靜怡,最重要的是,對於自幼失去母親的淳于月而言,長八歲的大姐猶如母親般疼著她,讓她每每想起既溫暖又心酸。

其實她對自己大姐和南宮逸的愛戀知之甚少,尤其在事發之後淳于皇帝禁止其它的兒女再見這個讓他羞恥憤恨的大女兒,淳于月就極少的見到她,就算見也是遠遠的看一眼,而那時的淳于嫣滿心只有被拆散的感情和苦難加身的情人,滿眼滿身都透著讓人心碎的哀傷。

淳于月永遠記得與大姐的最後一次見面,她是那樣消瘦憔悴,聲嘶力竭的出現,滿眼佈滿血絲,似乎隨時都會隨風消散,就那樣緊緊的拉著自己的手,聲聲懇求,現在想來,自己的抉擇到底是害了她、害了淳于國。

一滴感傷淚正巧低落茶杯,濺起微微漣漪,她微微苦笑,將茶水一飲而盡,起身離開時才發現沐文玉已不知何時站在不遠處,她微微有些懊惱,被說書人勾起的傷感竟讓她失神至此,還是在敵國的土地上,是在太不應該。

見她牽馬離開,沐文玉也引馬跟了過來,不免好奇道:公主的淚可是為令姐而流?

早已不著痕跡擦拭掉眼淚的淳于月並不看他,只淡淡回道:相爺想多了,不過是風沙迷了眼!

對於她的矢口否認,沐文玉不免感慨:你們在這點還真像,都愛口是心非!

“誰?”淳于月不免好奇。

沐文玉含笑作答:尊敬的聖皇陛下!

淳于月一時語塞,敢這樣評價南宮逸的,怕也只有他沐文玉吧,她卻沒有心情跟他討論這個男人,不免轉移了話題:淳于月何德何能,還要勞煩相爺推掉狩獵的喜樂,親自相陪!

她說是相陪,沐文玉卻聽出了話語裡的別意,也不辯解,只說:西郊狩獵本就是為公主安排的遊樂,公主走了,還有何樂趣?

淳于月不理會他話裡的真意,直言不諱:也是,唱戲的下了臺,看戲的自然也該散場。

對於她的自嘲,沐文玉不免生出些愧疚:對不起!

淳于月不免吃驚,側頭看他,見他甚是誠懇,越發不解:哪一件?

南宮逸吞併淳于國,他有著不小的貢獻,她處處被監視只怕也是他安排的人,今日搭臺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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