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想許夫人素日處事,倒也可得知一二。
他喏喏應是,「老奴一定好好協助少夫人。」
許夫人擺擺手讓他退下了。
管家一出楚心院就去取了對牌往柳知瑤那裡送,小廝見他馬不停蹄的樣子,問他:「您何至於這麼急?晚些時候去也是一樣的。」
管家瞪他一眼,「真沒眼力見!咱們府裡就一個少爺,少夫人就一個,夫人少爺都如此看重她,日後許府就是她的天下。早點投誠,是最正確的決定!」
柳知瑤穿著緋紅色的大朵海棠紋金絲鏤空大袖衫和月牙白銀線海棠暗紋千水裙,坐在主位上喝著由雪水泡的雪頂含翠,笑著看管家,管家卻總覺出一絲寒意。他諂笑道:「夫人讓老奴把對牌給少夫人帶來,以後還是少夫人管事為好,夫人說她也正好落個清閒哩。」
管家都笑成一朵菊花似的,討好之意顯然可見,伸手不打笑臉人,柳知瑤淡笑道:「管家客氣什麼,快坐著,香桃,上茶。」
管家誠惶誠恐道:「哪裡配坐著配喝茶哩?少夫人收下對牌,晚些時候老奴派人把帳本什麼的都拿來,您若有什麼吩咐,差人去吩咐一聲就是哩!」
「麻煩管家了。」柳知瑤對凝脂使了個眼色。
凝脂笑眯眯地給管家一個荷包,裡面裝了不少銀子,「管家來回也渴了,收著吃吃茶,不然少夫人可就過意不去了。」
話這樣說真是飽含技巧,管家推都推不得,點頭哈腰地收下就告退了。
出了覽心院,後背都是冷汗,他跟小廝訴著苦:「這位少夫人可不容小覷,本事大了去,嫁妝也豐厚,陪嫁丫鬟更不是省油的燈!」
好在他無意與柳知瑤作對,只盼著順風順水地過日子就好,別去亂招惹就是。
管家一走,凝脂就忍不住誇他:「這年頭這麼識相的人可不少了。」
柳知瑤也很滿意,只是那個夏婆子實在太壞風景,是柳知瑤嫁過來後第一件不順心的事。
「廚房那裡怎麼樣了?還有沒有人敢挑釁?」
凝脂回話道:「可不敢再有了,我安排了陪嫁過來的劉婆子進去,劉婆子老實,油水都不會貪的。」
「嗯,那我就放心了,逢年過節給包個大紅封。」說罷,她又吩咐道:「下午集中下人,我要見一見。」
對牌在手,總得開始讓他們認人了。
「是。」香惢去通知了,柳知瑤又讓凝脂凝珠研墨,要作畫。
許應期辦完差事回來的時候,柳知瑤正在思考題什麼詞,倆人立馬熱火朝天地討論起來,凝脂凝珠無奈地對視一眼,退出書房,把地方留給他們。
凝脂和凝珠在悅景亭裡做著針線,一邊說著話,凝脂問凝珠:「阿向不是跟過來在西街的鋪子裡幹活呢嗎?你們有沒有什麼打算?」
凝珠手裡在給柳知瑤做著裡衣,聽到凝脂的問話,手也不停眼也不抬,嘴裡不答反問:「你呢?別光說我,說說你們。」
「我們有什麼好說的?等小姐這裡穩定了,應該就要成親了。」她聽下活計,看著那片湖,有些悵然,「婚後的日子,我沒想過,也想不出來。」
凝珠失笑,「這有什麼好想的,日子慢慢過就是了,走一步看一步。我跟阿向說,等你嫁了以後,隨便找個吉日成親就是了,我是不大在意的,婚前婚後我都要待在小姐身邊,又不離開。」
「真好。」凝脂笑笑,凝珠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勸慰道:「過得不好不開心了你就回來唄,小姐最疼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放你出府放你嫁人都是為了讓你開心,你若不開心了,隨時回來就是了。」
凝珠握住凝脂的手,「別怕。」
凝脂也不知道怎麼一步步就走到了今天,從不打算成親到已然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