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有聯絡過您,因為沒那個臉面。但是針對於這一次副隊離隊,有很多話我覺得必須要向您以及整個戰隊解釋一下,即使副隊再三讓我不要跟任何人說起。
副隊的手受過很嚴重的傷。
當初我們幾個新人正拖著副隊去打籃球,我不小心傷到了他的手絆倒了他。當時大家都被嚇住了,副隊安撫了我們幾個新人,讓大家不要在意,然後一個人準備去醫院,我偷偷地跟了過去,後來被他發現。因為那個時候易隊剛剛上任,戰隊一切都在轉接很不穩定,副隊就隱瞞下了自己的傷勢,不准我跟任何人提起。
此後,我能明顯感覺到副隊的狀態有些下滑,我很害怕,很愧疚,但也很孬種,什麼也不敢說。
之後在十週年的賽事,只是在常規賽裡我感覺到了副隊有些不對勁,尤其是副隊莫名的出現了真空時間段,總是會有一段時間的斷層,即使時間很短。我很擔心,去問了副隊,不過他什麼都沒告訴我,於是我偷偷的一個人跑去問了副隊常去看病的那個醫生,才知道那個時候副隊已經被診出了腱鞘炎。
對於我們來說肌腱炎意味著什麼,大家都很清楚,聖域的明神當初就是因為這個病而退役的。
那一天我跟副隊交談過,讓他暫停比賽好好養傷,他說,他會打完十週年後退役,讓我加油。
我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的副隊能夠和貓神打出那樣精彩的一場擂臺賽,我更沒有想到會因為我的無能拖累到他,甚至整個戰隊,而使得大家錯失了十週年的獎盃。
比賽結束後副隊主動找上了我,跟我說不要太在意,勸我留下來繼續打比賽。我那個時候不知道要用什麼臉面去面對副隊,我恨不得把我手砍下來賠給他!只要能讓副隊像之前那樣,沒受傷的時候。只要能夠這樣,我真的什麼都願意。
我無法面對自己,更無法面對副隊,所以我只有更孬的逃了。
今天看到了副隊離隊的訊息,我想了很久想要攤開一切。大家都接受不了副隊離開這件事實,其中包括副隊自己,但是他真的不能在繼續打下去了。我把我所知道的所有事情告訴您,希望您和戰隊的人知道,這些年來副隊走的真的很艱難,但即使這樣,他依舊還在撐著這個戰隊。
黎隊接到了您的電話,我在旁邊聽到了副隊失蹤的資訊,我想,他是真的需要休息一下了。
公會成立十週年的獎盃因為我的原因害得大家錯過了,我由感萬分的抱歉。真心希望您能夠帶領大家奪得這一次戰隊成立十週年的獎盃,給副隊,給林隊,給黎隊,給大家。
沿襲副隊所寫下的,屬於我們戰隊的一往無前的氣魄。
……
易航看完了這封混雜在一堆有關陣師退役專訪的信件裡。
戰隊裡的一堆人沉默了下去。
李涵抽著煙,怔怔地望著,神色有些空無,他夾著煙有些茫然的說道,“凌羽……他的手受過傷?”
整個戰隊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一點。
這大概也是和他總是懶懶的喜歡宅著不喜歡動彈更不喜歡多說什麼的性格有關。訓練是任何戰隊所有人每天的必要日程,但是到了凌羽,這個戰隊開隊元老級別的人物,他不想訓練,還真沒有誰能夠逼著他。
現在想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比賽場上,訓練場上,在漸漸的沒有了他的身影時,大家也都只當他是懶癌犯不想動,倒當真沒有誰會想到他受了傷。
十週年的那一場擂臺賽驚豔整個鏡之門乃至國內外。
但是卻沒有任何人知道那個看似耍帥裝酷的護腕下其實包的是一層層厚重的繃帶。
凌羽不能倒下。
做為整個戰隊的靈魂存在,如果那個時候他真的倒了,那麼這個戰隊也像是被抽去了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