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韻不說話。
我突然明白過來,輕聲說:“我知道了。我們現在就去。”
“嗯。”季韻點點頭。乖巧地跟在我旁邊。
海棠路一過,那家店應該在一陽大道吧。遠遠已經看見店面,我挽緊季韻,沉默地往前走。
欸?那個是——夏野?
他站在路口,懶洋洋的樣子似乎要過馬路。我正想開口打招呼,他突然掏出手機。
不明就裡的我都能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很大。
攔過一輛車,夏野切掉電話,又撥了什麼號碼。急匆匆坐進車裡,看都沒看我一眼就絕塵而去。
是沒看到我吧。我氣餒地安慰自己。
從看見他,到他消失。也不過就幾十秒的時間而已。甚至來不及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來不及說句“嘿,又見面啦。”
我低著頭若有所思。季韻也不說話。輕輕推開了小店的門。
“小姑娘又來啦。”老闆娘笑眯眯地走過來,“還是吃麵嘛?”
季韻微笑著點點頭:“麻煩您了。兩碗。”
老闆娘看了看我,又伸長脖子瞅瞅門口:“小姑娘,總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帥小夥呢?怎麼這次沒來?”
季韻的臉有些微蒼白。我笑了笑:“他今兒有事,叫我來陪她咯。就沒有來。”
老闆娘點點頭笑著:“這樣啊。那小夥人挺好啊。小姑娘。都會記得你的一碗不要加蔥呢。”
這句話。連我都聽得難過了。季韻別過臉看著窗外,平靜的臉下暗湧的情緒已然明顯。我附和著:“嗯嗯。他很好的。那個,我的一碗也不要加蔥哦。麻煩您了。”
“好嘞。”老闆娘轉身進了廚房。
我晃了晃季韻的手:“韻韻。還好嗎。”
“嗯。”她轉回臉來笑著,“放心吧。我沒事。”
可連白痴都能看得出來,那笑有多牽強。
玖。我想起了你說“一碗不要加蔥”的時候,溫柔地看著我的表情。你的溫柔一如你的眼眸,深陷我的所有。可為什麼在你走了之後,我才發現我遺漏了這麼多溫存的細節?季韻在心裡輕聲呢喃,不知不覺又紅了眼眶。
你看,因為你,我都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
我看著季韻泛紅的眼眶欲言又止。只能雙手在桌下交握著,抿緊了唇。
鐵路高架橋下一片狼藉。
有斑駁的血跡濺在凌樂淺色的襯衫上。愷的左肋被打中一棍,咬緊牙喘氣。還有11個。每個人手裡都拿著刀。夜色裡看不清面容,只能辨別出長刀的寒光。
非得這樣嗎。凌樂和愷抓緊了手裡的鐵棍。
那就來吧。
黑影圍困上來,凌樂對準來人脖頸狠狠一棍,挑掉他手裡的刀抓在手裡,一刀劈向另一個人的腹部。後背泛冷,刀尖要劃破淺薄的衣料要刺破脊背的時候愷攔斷了刀刃,凌樂沒有轉身,順勢將鐵棍後撩,打中小腿,黑影慘叫一聲跪地,卻沒防到左邊偷襲又衝上來一刀。來不及辨別刀鋒的方向,刀尖削過的空氣“忽”地一聲,隨即沒入手臂中,接替發出的是布料撕破的“嘶啦”聲和面板被割裂的悶響。
血飛濺出來,凌樂皺眉,咬牙擋起受傷的左臂,右手一刀狠劈在偷襲人的左肩,整個刀面沒入肩膀,一時竟拔不出來。凌樂扔了刀,一手捂著汩汩冒血的左臂原地不動。臉色漸漸蒼白。
“阿樂,還好嗎。”愷低聲,盯住他手臂的眼神隱隱有著擔心。傷口這麼長,來不及處理的話……“沒事。”凌樂簡短說了句,咬下襯衫一角三下五除二纏上受傷的手臂,黑影的攻擊目標全數集中到受傷更重的凌樂身上,哪裡給他包紮的機會,又是對準手臂的好幾鋒刀,愷防了又防,不好,漏掉的那一柄刀刃直衝著凌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