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仔細看過。說實話,趙良夜,我剛剛很快樂。”
話裡話外,她洋溢著久違的生氣。
他當然感受得到。
“嗯。快樂就好。”
唐無心摸了摸肚子裡,又道:“等我生下孩子,我就邊帶孩子邊去學習。我想,我這後半生,是離不開相機了。趙良夜,你說過,會讓我做自己喜歡的事,對麼?”
趙良夜點頭:“當然。”除了應允,他還能做什麼?他高興壞了,以為她總是久雨不晴,突然就雲開霧散,變成朗朗晴空。歡喜萬分,他低頭,啄上她的眼睛。
她咯咯笑了,奪過相機,嗔道:“記著啊,以後千萬別在我面前脫衣服。”
“像什麼樣子!”趙其柯甫一進門,看到如此情境,直接出聲訓斥。趙其柯最近跳跳舞打打太極,倒是挺爽利。只是這滿頭白髮,皚皚如雪,掩不住。之前趙其柯還去把頭髮染黑了,後來染的頭髮到底了,又接連進了幾次醫院,頭髮從根部白了大半。他索性去理髮店,剪了末梢的黑髮,全都是白了。
趙其柯認老了,有一天他突然一睡不起,他也覺得認了。只是這唐無心,久久霸著趙良夜,讓他心裡不舒服。可這死命令已下,遺囑上的內容也全部是對趙良夜不利的,他就不信,唐無心沒有一點心肝,全不為趙良夜考慮。
趙良夜絲毫不驚慌,仍是抱住唐無心,任她怎麼戳啊點啊,就是不鬆手。
“爸。”趙良夜喊。
唐無心也跟著趙良夜的聲兒。
趙其柯走到他們面前:“在客廳呢,傭人會看見,悔之也會看見。你們注意些!”他現在訓得義正言辭,早忘了不久前他和蘇輕輕的荒唐事。他現在似乎是,把蘇輕輕撇得很乾淨,連遺囑上,也分她些財產了事。
虞念薇那麼剋制地和教練的事他都能知道,蘇輕輕和各種小明星,編劇、導演的事,他能不知道?不過睜眼閉眼,權當看不見——他確實老到滿足不了蘇輕輕了。
唐無心低頭挨訓的模樣,全無意見。她現在多少忖趙其柯,看見他就會想起他坐在輪椅上在醫院病房對她說的那些話。她沒有告訴趙良夜,因為她已經問過趙良夜。趙良夜說過,他想要有她和孩子的以後。
假使他當真一無所有,她現在好多了,可以和他一起奮鬥。趙其柯撒手人寰,不至於斷了趙良夜的後路。且她也是有積蓄的,大不了去另外一個城市。趙良夜能力在,兩個人肯定不會坐吃山空。
只是這趙氏,始終是趙良夜的心血,失去與得到,有其意義。
趙良夜回道:“爸,下次會注意的。不過,情到深處難自控,想必您當日也有感悟吧?”
趙其柯敏銳地感覺到趙良夜在說蘇輕輕的事,板著臉不說話,把氣撒在剛剛出來的張婷婷身上。他走到她跟前,怒聲呵:“怎麼還不去讓人準備晚飯!”
張婷婷諾諾應,不敢忤逆。
撒完氣,趙其柯上樓,進書房。
怨怪地睨趙良夜一眼,唐無心嬌嗔:“都怪你。”
重新擁著當日生機勃勃的妻子,他喜不自禁,恨不得把她含在嘴裡給含化了。那她就是他的人了,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是一體的。
唐無心初次在趙良夜表現得這麼朝氣熱烈。他哪裡管趙其柯的訓斥?而且現在趙其柯的怒,唬得住別人,唬不住他了。
趙良辰先回來,看見唐無心冷冷說聲破鞋。
趙良夜最先不是反駁大哥,而是十分緊張地看著唐無心的臉色。唐無心接受了近一個月的治療,自己也冷冷靜靜、明明白白想過,精神狀態已經當初穩定些許。
此刻聽到趙良辰的尖銳言語,她反而笑臉相對:“大哥,你回來了,你還記得悔之和大嫂麼?”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