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的時候,那人突然就蹲了下來,嚇了言昭華一跳,而更令言昭華吃驚的是,那人居然將她的腳捧起來看了看,右腳被他一轉就鑽心的疼,忍不住回縮,那人抬頭看了一眼言昭華,便放下她的左腳,單膝跪地,讓言昭華的右腳擱在他的膝蓋上,將她鞋子脫下,言昭華本能的縮腳,卻被那人牢牢攥在手心,不由分說就把她的襪子脫掉了,露出瑩潔如玉的小腳,那人看著眼前這塊白玉疙瘩,目光深了深,將腳踝微微轉動,言昭華就痛苦的喊了一聲。
“脫臼了。”
那人低聲說了一句,然後手就順著言昭華的腳踝摸索起來,言昭華被他抓著痛腳,沒法跑,只覺得那雙手溫暖有力,指腹有些薄繭,摩挲在她的肌膚上有種令人害怕的觸感。
她可以肯定,這人和龔如泉他們不是一夥兒,他上回既然要殺言修,而這回又為什麼要救她呢?
“忍著點。”
又是一聲故意壓低的聲音,言昭華還沒反應過來,腳踝處就傳來了裂骨般的痛,忍不住大叫出聲,心裡絕望到死,這下她真的真的真的是完蛋了!不僅名節不保,連腿就瘸了!想到這裡,言昭華就想往身後的石頭上撞死算了!
那人給言昭華接了骨,聽見她預料之中的叫喊,還以為接下來她就是要大哭特哭了,可沒想到一抬頭看見的只是她緊咬下顎忍痛的神情,突然心的某處柔軟被人狠狠的撞擊了一下,不敢再盯著看了,趕緊低下頭,調轉了目光。
言昭華痛過一陣之後,就覺得腳踝處的壓力小了很多,先前那種鑽心的疼,也有所緩解,取而代之的是腫脹的鈍痛感,這才明白,剛才這人是在替她接骨,眼睛又忍不住瞥了一眼被他放在一旁的匕首,言昭華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上回是你故意放走我和我爹的嗎?”
那人在替言昭華穿襪子的手一頓,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恢復動作的同時,說道:“我說我是來殺你的,你信不信?”
言昭華果斷搖頭:“你來殺我,還替我接骨幹什麼?直接給一刀子不就完了?”
“給一刀子多沒勁兒啊。治好了你,綁走更方便。”那人低頭搗鼓言昭華的襪子,一隻手掌上託著她的白玉疙瘩,只覺得這世上再沒有比這更柔滑的東西了,恨不得揣進懷裡時時刻刻的帶著才好。拿著襪子的手熱的不行,似乎還有些不易察覺的發抖,只覺得平日裡再簡單不過的動作,現在居然都做不好,或者說,他根本不想做好……
言昭華只覺得這人太奇怪了,嘴裡說著惡意滿滿的話,可手裡的動作卻那麼溫柔,居然替她穿鞋襪,看著他修長的手指不太靈活的替自己穿襪子,言昭華躬身想自己來,卻被他推了一把肩頭,固執的將她的叫固定在自己手掌上,一次穿不好,就脫下來穿第二次,第二次不好的話,以此類推,反正在這有山有水有山林的地方,言昭華坐在石頭上,就那麼看著那個男人給她傳了十七八次襪子,終於把繩子綁對了。
可那人卻好像還有點不滿意,又要去解繩結,言昭華才不得不出聲,說道:“差不多就是這樣了,還折騰什麼呀?”
嬌滴滴的聲音拉回了某人的理智,戀戀不捨的又捏了一下這軟乎乎的腳丫子,然後才替她把鞋子穿好,慢慢的把她的腳放在了草地上。
言昭華立刻躬身下去揉了揉腳踝,見他的目光依舊盯著自己,不禁面上一紅,趕忙用裙襬把腳給遮了起來。那人的目光才轉移到了言昭華的臉上,上下打量著她,髮髻鬆動了,幾縷亂髮垂下,未施米分黛,所以不存在妝花,不過嬌俏的鼻子和臉頰都沾上了髒汙,配上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只要不說話,十足的小白兔,可憐蟲的樣子。
可實際上,這丫頭膽子有多大,他從頭到尾看的分明。
明明已經識破了這個計謀,只需不加理會,回去之後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