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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結論明瞭地砸在她眼前:當年她在墓園裡救的那個鼻青臉腫的男人,是徐慕然。
金老師依然在不停地講話:“……那次好了之後啊,慕然忽然留起了鬍子,我問他是不是又在和他爹對著幹,這回他居然說不是,他說他這次留著鬍子,是為了給他媽媽守孝,他要留夠三年再刮。他主意一打定,也不管形象得體不得體,就頂著一下巴胡茬子到處晃。哦對了,當時你妹妹好像辦了個生日宴加升學宴,慕然就頂著他那臉胡茬子嘚嘚瑟瑟地去了你家呢,回來之後他還跟我說,宴會真沒什麼意思,不過你家後院挺有意思的,說是有個迷路的小鬼兒陪他喝酒聊天挺有趣的。你說這孩子,胡言亂語起來都不著邊!”
黎語蒖聽到這裡又發起了怔。
然後她忍不住笑了。
她笑得越來越厲害,簡直停不下來。
原來她和徐慕然曾經見過那麼多次面,而每一次,他都不一樣,她也不一樣。他們對彼此來說,每一次都好像是另外一個人。
第一次在公交車上時,他戴著墨鏡,她還是個黑丫頭。
第二次在學校考場上,他是個加勒比海盜,她從黑丫頭變成了灰丫頭。
第三次,在墓園裡,他鼻青臉腫,而她,從灰變白,外加戴上了遮住自己的大框眼鏡。
第四次,他頂著一臉胡茬子,坐在她家後院裡,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兜子啤酒,拉著她扯天扯地喝酒聊天,喝完之後拍拍屁股走掉了。
她笑啊笑,簡直快要笑出眼淚來。
金老師被她笑得發毛,制止她的笑聲,問她發笑的原因。
黎語蒖擦拭著眼角,端著酒杯對金老師說:“老師,我們再乾一杯吧,敬一敬人生何處不相逢!”
第83章 難過就忘掉
金老師生日後第二天,徐慕然殺到英塘辦公樓下。他把車子停靠在路邊,不聲不響,不催不動,就那麼耐心地坐在車裡等。
黎語蒖為了行動方便,沒把辦公室選得太高,她站在二樓窗前往下看,很輕易就看到了那輛拉風的跑車。
黎語蒖撇著嘴角嗤地笑了一聲。
他又開始騷擾她了。這才是他正常的狀態。
她其實不用加班的,可是突然間工作熱情無理由地高漲,她安靜地坐在辦公桌前,精神一下變得前所未有的集中,處理起事情的效率高得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可見之前她還真是有點像黎語翰說得那樣,平白無故變得愛走神了。
外面天色漸暗,街市裡華燈初上,五光十色的燈綵映照下,世界沒怎麼經過寂寞就從白過度到了黑。
黎語蒖收起檔案。
她沒有開燈,紙張上的字跡已經快要看不清,於是索性不再看下去。
她起身走到窗前。那輛車還在,那個人卻不在車上。
她立刻再向窗前探了探身,轉動目光四下搜尋。
遠處沒有。左邊沒有。右邊也沒有。
再更湊近玻璃窗一些,目光幾乎變得垂直地往下看。
下一秒她的目光撞進了那個煩人的人眼裡。她差點渾身一抖。
他就站在大樓近前,仰著頭向上看著,目光專注,表情沉斂,下頜線因他上仰的角度變得突出分明。
真是叫人感到熟悉的下頜線條呵。
黎語蒖悄然無聲地後退一步。
她的手機響起來,她隨手接通。
電話裡那人聲音低沉:“不出來,也不開燈,是在躲我嗎?”
黎語蒖微抿嘴角,開口時聲音並沒有附和嘴角的弧度。她講起話來語氣淡淡的,和從前一樣有些不耐煩似的:“然而並沒有躲得過去。”
徐慕然在電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