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離開之際,容梟還特意叮囑了程晟,說是讓他看著點把今天的單子記在他的賬上。
然後便下了樓,再然後,就是眼下這一幕。
蘇深深驟然看到他出現在自己眼前,說沒有驚訝是假的,眨了眨眼睛,深感意外,問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一邊說著,一邊仔細的回想了下剛才接的那個電話。
他們現在正處於冷戰中呢,說話完全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的狀態,剛才接的那個電話也是,就說了那兩三句話,然後就掛了,她並沒有告訴他,自己在這個地方啊。
那他,又是忽然從哪裡蹦出來的,為什麼之前一點動靜都沒有?弄的她甚至都以為是自己出現的錯覺。
“你坐下。”容梟無視她的錯愕,將她推到靠裡的那個位置,然後他自己又毫不客氣的坐下來,坐在外面,沒有一點兒要回答她剛剛那個問題的意思
他的忽然出現,不僅僅是讓蘇深深懵了,連帶著,讓宋阿姨和對面那個男人也懵了,都沒反應過來。
“深深,這位先生……”宋阿姨狐疑不解,好奇的問道:“是你朋友?”
“呃……他……”蘇深深忽然感覺到這個問題有些難以回答,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吞吐了半天,也沒給出個合理的解釋。
汗……她能說這位是她的僱主麼?
可他們兩人之間之前發生了那種事,讓她回答說是僱主也感覺怪彆扭的,但朋友……也算不上,那樣會讓她覺得好像是自己高攀了了他似的。
正糾結著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容梟忽然往她這邊傾了傾身,蘇深深幾乎是反射性的往後退了下,望著他的眼神中透出滿滿的警惕,“你幹嘛?”
待靠近到一定距離之後,容梟就適可而止的停住了自己朝著她靠近的身子,唇角銜著一抹笑,弧度溫柔:“今天出門化妝了啊,我記得你在家裡的時候不是不喜歡化妝的嗎。”
蘇深深:“……”
喂沒事別套近乎好麼……
什麼在家裡不在家裡的,這話別說是別人了,讓她自己都覺得會產生歧義。
容梟對她的牴觸渾然不覺,抬手,將她垂落下來的一縷髮絲攏到耳後,動作與語氣同樣溫柔。
然後,他裝作才看到宋阿姨和那男人,涔薄的唇角輕輕勾了下,問:“不知道兩位在和深深談什麼呢?我們前幾天鬧彆扭了,她在跟我耍小脾氣,我怎麼問她她也不肯說。”
“你……是深深的?”宋阿姨乾笑了兩聲,尷尬的問道。
事情衍變到這個地步,她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不僅僅是她,對面那個男人,也斂去了剛剛那一臉色aa眯aa眯的樣子,轉而換上了一臉怒氣。
此時,正狠狠的瞪著蘇深深,臉色很不好。
蘇深深被人這樣瞪著,冤枉的不行,但這時候解釋的理由又都太過蒼白,讓她甚至都覺得沒什麼必要。
但心裡又惱怒,不願意就這樣吃個啞巴虧,忍氣吞聲的過去,瞠大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死死的瞪著容梟,以眼神威脅這個罪魁禍首,示意不要讓他亂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好像兩把刀子,要在他身上剜出兩個洞來似的。
只是,對於容梟來說,不管她如何瞪自己,那點殺傷性都是直接可以忽略的,他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
他回給她一個非常欠扁的笑,墨眸盯著她因為生氣而微微有些鼓脹的小臉,眸中光芒竟有著讓人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深情,看著她,對旁邊倆人說道:“目前我們是男女朋友關係,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正在同居,就差領了證再辦場婚禮了。”
“……”
要不是礙於旁人在場,蘇深深真的很想……跟他動手。
什麼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