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極好看的,只是在她心裡再好看也比不上她家子桑。
晉瑤一手撐著下巴,破有些勉強道,“你問我什麼?”
即墨並未直視她,低垂了眼,兩排濃密的睫毛掩蓋了眸光,“阿幻她,或者說華音,我想知道,她……”唇間猶豫,似不知該如何開口,幾經停頓才接著道,“她到底是誰。”
晉瑤難得擺正了坐姿,認真地端詳著即墨。
“她是誰你心裡多少是有些數的,你現在來問我又想知道什麼,希望我告訴你她仍舊是那個阿幻,一個平凡普通的凡間女子?”這個男人難得露了這麼一副脆弱模樣,她卻絲毫不覺得可憐,甚至言語間全不留餘地。
晉瑤似戳到了他的痛處,修長的手指蜷曲起來,死死地攥緊,“所以,華音才是她的名字?”
晉瑤不置可否。
子桑有些不忍,眼神示意她悠著點,她心裡卻覺得有幾分快慰,大概是她太替華音不值了。
“這些天她都沒見我,我有些,擔心。”擔心二字說的分外艱澀,“你能替我轉告她嗎,明日之約,請她千萬不要去。”
說著即墨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晉瑤,眼裡的掙扎無措一覽無遺。
晉瑤被他的樣子有些震驚到,下意識地移開了目光,“她未必願意見我。”
“會的,她剛才派人來請你,不過被我攔下了,現在應該正在等著你。”
晉瑤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個男人之前放棄了華音對他的愛,可現在,顯得這麼落魄又是為了哪般?
晉瑤直到很久以後也無法忘記,在她答應的那一刻,即墨嘴角的淺笑,那麼愉悅,又那麼茫然。
阿幻本是住在閒雲居的偏殿,只這次回來自己尋了個僻靜的小院落待著,晉瑤到的時候她正在花園裡澆花。
看她這般悠閒,晉瑤忍不住就惡向膽邊生,“你這幾天避著我們就躲在這擺弄花草?!”
阿幻細心地將枯敗的葉子剝走,開門見山道,“今日我請你來是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
晉瑤早就預料到她找她來所為何事,可一聽她說心裡仍止不住咯噔了一聲,硬下心道,“如果是要我替你解開封印,這事免談。”
阿幻將水壺放下,散亂的長髮被風吹得亂舞,襯托著蒼白的臉色,顯得弱不禁風。
“如果還有別的辦法我也不會有此請求。”
“辦法總會有的,我們這麼多人,一定會有辦法的。你也知道,強行解開封印只會讓你內傷更重,雖不至於殞命,也要折損好些修為。”晉瑤說的急切,卻顯得底氣不足,因為她心裡知道,離歌和滄澤都是魔界的大將,即使他們能險勝也是非死即傷。
阿幻扯出一個清淺的笑容,“晉瑤,我與你不同,你自幼有陵淵呵護,現在又遇見了子桑,你從未經歷過戰場的廝殺,你不會明白其中的兇險。而我,負傷上戰場早就習慣,滄澤雖善戰,我卻從未將他視作敵手,我真正擔心的是離歌。”
“離歌?”
“離歌此人向來陰險狡詐,絕不會這麼好心將女媧石歸還,背後定有圈套,如今能對付他的不是你,也不是即墨或是子桑,更不是阿幻,而是鳳華音,你明白嗎。”
晉瑤有些動搖,“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別無他法。”
晉瑤有些洩氣,“那你和即墨怎麼辦,我現在把你的封印解了,那你們就真無可能了。”
“我和他之間本就是我一廂情願,這樣也好,只是不能參加他和清河的婚禮了。”阿幻說這話時,臉上只有豁達,甚至連悲傷都沒有。
晉瑤一直不明白,面對自己心愛的人究竟怎麼能這麼釋然,後來她向子桑說起過,子桑說,大概是她希望即墨能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