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布巾拭面後何悅這才逐漸清醒過來。
還未下輦,何悅隔著車門板便聽到了一陣疾呼,稀稀雜雜的重重腳步聲清晰可聞,這陣勢,顯然是出了什麼重大的事情,不然何人大膽敢在坤寧宮前如此不敬。
何悅不再拖延,反應迅速地在夏月伺候下下了車輦,只見朝著那坤寧宮殿門飛奔疾馳的兩人臉上心急如焚,正正看去,那兩人何悅恰好也認識,一人是皇后跟前伺候的大宮女,而另一人正是每月會來宮中請平安脈的太醫之一。
站在坤寧宮殿門前的妃嬪們哪見過如此陣仗,頓時竊竊私語起來,場面沒有過多的失控,也是畏於此地不是放肆之地和皇后在她們心中積嚴已久罷了。
太醫,何悅暗下忖度,該不是皇后身體有漾?不知為何,何悅心中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突然想起蕭曉曉對她所說過《千古一帝》中何嬪曾經經受過的幾次陷害,原先她還抱著那書中何嬪囂張跋扈,而她低調安分,只要不招了別人的眼,該不會發生此中情況才是的想法,而現在看來,是與不是,她都該做好準備,也許這是劇情的慣性不可違逆?
恢弘大氣的殿內,正中央儼然有著一張精貴紫檀木製作而成的大床,上面紋路雕刻也堪稱世間一絕,一張床都如此,更何況其餘擺設了,無不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所謂的富麗堂皇,精緻奢華一目瞭然,不過如此了。
但隨即進來的兩人的眼神並沒有為此種種停留,他們的注意力儼然被床上之人吸引了去,其中小心翼翼,大氣也不敢喘一聲足以表明床上之人的身份。
這時,一人趕忙上前,也就是何悅所知的太醫不慌不忙搭上已用上好絲綢掩蓋的玉腕,細細把脈,不多時,豆大的汗珠已然從額上滑下許多。
誰也不知道太醫心中的複雜心情,此時此刻的他心中正直罵晦氣,好死不死整個太醫院今天竟然是他輪值,而更為讓他雙股顫顫的是面前的貴人沒有病啊,這儼然是要捲入後宮陰私的節奏啊,臉上卻是一點也不敢表露出什麼,就怕自己死得更快。
太醫心中心情劇烈震盪,人生就是這麼無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他閉上雙眼,眼睫微微抖動,顯然是認命了。
把在玉腕上的指尖剋制不住地顫抖,完完全全暴露了他心中所思所想,整個寢殿都處於一種寂靜之中,良久,床上之人似乎也覺得效果達到了,隨即出聲打破了這種違和的安靜,語氣輕柔溫和似是在哄騙不知歸途的羔羊。
“本宮只是天天為天后唸經祈福累著了,並無大礙,但卻查出身中絕育之藥,只是發現及時,並沒有傷及根本,本宮痛心,身居後宮高位,竟也能中了招,更何況其他姐妹了。而其他姐妹除了何嬪有輕微之症,其她俱”頓了頓,皇后意味深長地看了太醫一眼,“絕育,再也無法生下皇嗣,太醫,接下來如何做你該知曉的吧。”
太醫低頭,只覺得隔著床帳都能感覺到那震懾人心的視線,不敢反抗,弱弱順從地應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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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殿門中走出來一個宮女,行禮之後竟是奉皇后之命將所有妃嬪請進宮殿內,入座倒茶,這反倒讓眾人惴惴不安了,這樣的情況少有,平時都只是殿門口行禮以示請安就各自散了,皇后似乎並不願多看見她們。
何悅十分疑惑,就不知今日皇后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了。而同樣感到疑惑的還有其他妃嬪,只不過因為孫夫人和何嬪在,她們都沒有發話,其餘人自是不敢有所其他動作的,何況此刻還身在皇后的坤寧宮內。
蕭曉曉可以說是這些人中唯一知道原因的,頗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意味,不免隱隱有些得意。可惜她並不能表露出什麼異樣,何況何悅還知道她知道《千古一帝》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