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
方陳晃了晃右手:“沒事。”
方陳的右手虎口破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子,傷口上的血已經凝固成了暗紅色,陳媚童微微皺眉:“這魚是你下河抓的?”
不知道為什麼陳媚童的腦袋裡不自覺的出現了方陳挽著西褲褲腿下河彎著腰抓魚的場面,他的反應沒有魚快,總也抓不到魚,但,他看上去依舊是那麼的優雅。
方陳挑眉看著一臉喜悅的陳媚童幽幽道:“我沒那麼笨。”
陳媚童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別看了,快吃飯。”方陳垂下眼眸專心的幫陳媚童挑出魚肉裡面的刺。
陳媚童看了他一眼,接著二話不說噔噔噔跑回了屋裡。
方陳抬眸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接著繼續挑盤子裡的魚肉。
新鮮的河魚肉質滑嫩,入口即化,絲絲香甜縈繞在舌尖兒久久不散。
但不是每一條河魚抓起來煮熟就是這個味道,方陳在將河魚抓上來之後就已經開始釀製,當他回到院子,陳媚童看到的那一簍魚其實是在釀製中的魚。
待到陳媚童從屋裡出來,方陳已經幫她挑好了一盤子雪白香甜的魚肉,見她過來,方陳輕輕握住瓷勺的柄,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看上去和那白瓷勺的滑度不分上下。
見她坐下,他盛了一點魚湯淋在魚肉上:“嚐嚐看。”
陳媚童一愣將手上的醫藥包放到一旁,低頭夾了一筷子。
再抬頭的時候就看到方陳一臉期待的看著她,陳媚童的心漏跳了一拍兒,方陳的臉上從沒出現過這樣的神情,就像是等著最後稽核結果的畢業生,那樣期待。
那樣,單純。
“好吃。”陳媚童彎起了眉眼。
方陳放下筷子空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對了,這個。”陳媚童光顧著吃肉欣賞美人了差點把正事兒忘了,她將醫藥包開啟,又抓過方陳的手放到腿上。
方陳也不躲,嘴角含著笑任她擺弄。
陳媚童用碘酒仔仔細細的給方陳的傷口消了毒,末了還吹了吹:“疼不疼。”
“不疼。”方陳失笑。
“你也是真夠笨蛋,抓魚就抓魚怎麼還能讓自己受傷。”陳媚童邊給他包紮傷口邊抱怨。
方陳看著她捲翹的睫毛陰影掃在她的臉上,柔和的笑了笑道:“是啊,怎麼就那麼笨蛋的非要讓自己受傷呢?”
陳媚童聽著方陳這話知道他在似有若無的指自己之前做的那些蠢事,不過她是無可奈何,方陳就是手腳不靈活,只有這一個答案。
方陳見陳媚童嘴角彎起,緩緩的開口:“院子裡只有魚簍,我只能用最古老的辦法去抓魚,上中下冊策,由於工具的侷限性,我選了下策。”
說著,方陳的眸色沉了幾分,陳媚童抬眸對上了他的目光:“你是想說我,天時地利人和但我偏要下策是麼?”
方陳的睫毛微微顫動,但沒等他開口,便聽到陳媚童說:“可我找不到上策、中策。”
方陳微微張口,但終究沒說出一句話來,他的小姑娘現在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他不敢輕舉妄動,也許他的辦法更好,也確實他是為了她好,但方陳要她毫無壓力的自願接受。
“好了。”陳媚童猛地抬頭笑著說,她討厭這樣壓抑的氣氛,會讓她喘不過來氣。
十天。
既然只有十天那就輕輕鬆鬆的過,她比誰都清楚十天後的結果,但她就是想要任性最後一次。
或許還有轉機。
夜裡天涼,到後半夜的時候炕已經涼透了,方陳輕輕抽出被陳媚童枕著的胳膊,小心翼翼的給她掖了掖被角,輕手輕腳的拿起外套,走出了屋子,他這才輕輕咳了咳。
他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