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裡是你的意思,自然該由你負責。”
“如果我不肯呢?你要殺了我嗎?原來堂堂殞王就是這樣講道理的。”
“與一個卑劣不堪的妖女,沒有講道理的必要。”容定塵面色愈冷,口氣中帶著隱隱威脅之意,“話我應該說得很明白了……溫娘平安無事,離開此處後你我再不相干。倘若溫娘出事,你也別想活著離開。”
兩個人的話越說越往危險的路上走。
容蕭寂聽著不對勁兒,連忙轉身捂住白鳳隱的嘴:“少說兩句,就當讓讓小侄子了。他年紀小,不懂事。”
“……”容定塵半肚子憤怒,被這個比自己年紀還小的“長輩”吹得煙消雲散。
輕輕推開容蕭寂的手,白鳳隱緩緩搖頭:“沒事,我很淡定……容定塵,你敢不敢把話說明白?傅溫娘到底怎麼了?莫名其妙的你跑來指責我做什麼?”
容定塵沒有直接回答,沉著臉徑直走向不遠處他和傅溫娘歇息地方。
白鳳隱和容蕭寂對視一眼緊隨其後,很快就見到委頓在樹下蜷縮成一團的傅溫娘。傅溫娘渾身發抖,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已經浸溼衣領,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看上去十分痛苦。
回想在巫族聖殿內傅溫娘所做作為,白鳳隱巴不得見到她痛苦而死。只是容定塵在,她實在不希望看容定塵悲傷心碎模樣,只好強忍厭煩費力蹲下,粗手粗腳在傅溫娘身上探查一番。
這一番探查,讓她驚到了。
“她不是中毒,而是……而是快死了。”白鳳隱起身,對容定塵直言不諱。
“不是中毒,怎麼可能突然瀕死?”容定塵質問。
白鳳隱有些煩,揮了揮手:“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對你說你更不明白。我且問你,她剛才是突然發病的麼?為什麼你認為是我下了毒?”
“她原本什麼事情都沒有,就是在吃下你烤的肉之後突然開始嘔吐、腹痛,很快就變成這樣。”
容定塵的意思很明顯,懷疑是她在烤肉中動了手腳。
“你懷疑我無可厚非,不過她的情況的確不是我造成的。”白鳳隱撿起那塊掉在地上佔滿泥土的烤肉,嗅了嗅,又撕下一條放在嘴裡嚼上幾口,“肉沒問題,沒有毒。或者是她不能吃肉,吃下去就會有什麼毛病,又或者她的情況與吃肉沒有半點關係。”
容定塵眉頭緊皺,蹲下身把痛苦的傅溫娘抱在懷裡,滿眼疲憊抬頭看向白鳳隱:“現在追問原因沒有任何意義。我只問你,有沒有辦法救她?”
“你讓我怎麼救?我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毛病。”白鳳隱嘆息,耐不過他那種微微透出絕望的目光,再一次蹲下為傅溫娘檢查。
傅溫孃的身子很涼,四肢有些僵硬,流出的汗水還帶著一股不知名藥草的味道。白鳳隱擼起她袖子檢查時,意外發現她手臂上開始生出一塊塊霧狀暗紫色瘢痕,這是剛才檢查時還沒有的。
容定塵也看到那一塊塊瘢痕,不由倒吸口涼氣:“這是……”
“你應該知道是什麼。”白鳳隱與他對視,語焉不詳。
生裡來死裡去,過著刀口舔血日子的江湖人都該知道那瘢痕是什麼,只是絕對沒有人相信這種瘢痕會出現在一個活力四射的少女身上。
那是……屍斑。
屍斑是人死約十二個時辰後才會出現的,呈暗紅或暗紫色,霧狀或者條紋狀,又一點點到一塊塊,最終連成一大片。傅溫娘能走會跑可說話,會嫉妒會憎恨會陰謀算計會打小算盤,怎麼可能是個死去超過十二個時辰的人?
真是死人,那豈不是詐屍了?
“這不可能。”容定塵明白白鳳隱的意思,矢口否認,“溫娘是活生生人,就算現在身子有些冷,那也不能說她已經死了。這些瘢痕定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