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剛從飯局離開的另一組人對田樂卻沒有這份「維護的善意」。向荷毫不客氣地評價田樂:「他今天整個就是孔雀在開屏!」
文景韻的目光始終落在車窗外。
向荷仍然自顧說著:「我本來還想套套他的話,問下你試戲結果,他居然給我一直講吃的,先是刁難服務員,連人家小學徒都要刁難,他以為自己是誰啊。」
「小學徒」三個字聽得文景韻心頭一跳,她想開口接話,半天沒能說出來,於是繼續聽向荷吐槽:「我猜他這頓飯,目的就是為了跟你顯擺自己,叫上我不過是怕你拒絕。」
文景韻看著外面流光溢彩的夜,街市熱鬧,聲音全被隔絕在外。她整個人被再見張妄的意外充斥著,還在懷疑身邊的一切是否真實。
車到向荷家小區,平時向荷都讓司機開進裡面,今天她特意讓停在門口,招呼文景韻下車,文景韻腦子停轉,沒多問,由她指揮。
兩人步行進小區,走了一會兒,向荷突然說:「景韻,你今天狀態不對。」
文景韻腳步頓住。
「吃飯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是不是蘇嘉成的事情,你還沒過去?」向荷眼裡的擔憂很真切,「你怕我說你,所以不敢跟我講?」
「不是。」
「你別瞞我。」向荷道,「辣可在家,我們回去聊這個不方便。認識這麼久,你是什麼人我太清楚。今天晚上吃飯,前半段還好,從田樂開始刁難服務員、廚師開始,你就不一樣了,失魂落魄的,臉色也很差。」
「失魂落魄?」
「沒錯。」
「很容易被人看出來?」
「當然。」向荷說,「不過田樂離你比較遠,人也沒那麼粗心,跟你又不熟,應該沒怎麼發現你的異常。」
「不是他。」
「什麼意思?」
十二月底的上海很冷,文景韻穿得不多,剛才車上暖和,她不覺得,這會兒下了車,在戶外站了一段時間,她很快感到冷意。於是在原地跺了跺腳,抬頭往天上看,看見一輪清冷的月亮。
看著月亮,文景韻猶豫的時間很短,說:「大象,記不記得我跟你提過,我有一個竹馬?」
「嗯?」
「今晚見到他了。」
「在哪?」儘管文景韻幾乎沒有和向荷講過任何關於竹馬的事情,向荷知道此人之於文景韻的意義,她滿臉驚訝地四處張望,以為自己錯過了什麼人。
「在餐廳。」
「餐廳哪裡?」
「那個廚師,不對,那個主廚的徒弟。」文景韻一口氣說到這裡,「你看到他胸前的銘牌了嗎?他叫張妄。」
向荷的臉色在夜色中裂變。
「我和他認識快二十三年了。」
聽完文景韻的概述,向荷好奇道:「所以,你們真就四年沒聯絡?」
「之前有人扒到他,發過一次微信。」
「你說《夜色撩人》播的時候?」
「嗯。」
「當時你們沒聊起來?」
文景韻搖頭。此時兩人一起站在樓梯間躲冷,文景韻已經凍得沒什麼知覺,她想看月亮,就還是站在漏風的地方。向荷勸不動,只好由她去了。
「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小徒弟好像確實是你喜歡的型別。」
「徒弟就徒弟,為什麼要加『小』?」
「哈,可能是他看上去顯小吧。你不知道,晚上田樂為難他,雖然他都答上來了,也不算落下風。看上去總像是田樂欺負了他一樣。」
「他是什麼型別?」
「說不上來,光看外形我也說不準,反正和田樂不一樣,南轅北轍。」向荷說,「就很……清純——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