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郡城的官府中,此時已經是漢軍的辦公地點了,而劉武無論是吃飯休息還是辦公,都在這裡。
不是說漢軍沒有給他安排住處,畢竟身為大祭酒,漢軍眾人怎麼不可能關照他呢。
只不過劉武憂心百姓,只覺得住的遠了些便會耽誤工作,所以便常住官府了。
所以,漢軍諸多大事小事,都會每天來到這裡,由他處理。
只見大堂內,劉武死死的攥著一份宜蘭郡的官員傷亡報告,一邊靜靜的看著侃侃而談的王文才。
“大祭酒,經過我這段時間的走訪調查,發現我漢軍確實沒有殺戮無辜,草菅人命的做法。”
“不僅如此,在權家塢堡內外,我走訪了很多人,包括權家人,最後得出結論,我漢軍依舊是仁義之師。”
“所以,我為自己口出狂言,隨隨便便就懷疑齊教員以及直屬第七步兵營的事情,向他們道歉。”
“等一會兒,我說完一些我發現的問題,就去找他們,道完歉就去安安穩穩的做一個教書先生。”
劉武目光很是平靜的看著王文才道:“請說!”
王文才說:“雖然我知道咱們漢軍軍紀很嚴,但是我們不能指望他們能夠自主約束自己。所以我還是認為針對地主士紳豪族之流,不應該這般打擊如此之廣。”
“還有我們的刑罰是不是也太過重了些?畢竟三支剿匪大營在黃鶴郡便殺戮數千人,實在是太過殘暴。”
“雖然我知道他們這是罪有應得,但是這終究是屬於不教而誅,有些不太合適。”
“不僅如此,我看了那些被抓的所謂地痞流氓,他們所做之事雖然上不得檯面,但是關押就是了,為何還要他們做針線活去羞辱他們?”
“還有啊,我看有一些地主.........”
劉武本來心情就很是沉重,但是面對王文才,他終究是壓下沉重的心情去傾聽王文才的話。
但是,伴隨著王文才替那些地主士紳豪強以及地痞流氓們說話,劉武的眼睛瞪的是越來越大,逐漸變得不可思議。
這是怎麼?
原先那個最是同情百姓,不想給河圖山造成傷亡而選擇主動融入漢軍的黑風寨王大當家怎麼了?
“夠了!”
於是,劉武憤怒的呵斥住了正在侃侃而談的王文才。
“王兄,我想知道,你在說這話的時候有沒有實地調查?是不是還是一拍腦子就想出來得?還有,你為什麼會提出這般建議?是站在什麼立場所提出的建議?”
王文才看著劉武突然憤怒的模樣,一時間有些錯愕,不知道怎麼回事。
不過他還是鎮定了一下,解釋道:“大祭酒,我說這話的時候確實進行了實地調查,因為你說過,沒有調查權就沒有發言權,所以我是調查過後才說的。”
“你或許沒有見到,但是我親自跟隨了一支剿匪的隊伍親眼看其作戰,他們面對毫無反抗之力的匪徒都是一擁而上,將其殘忍的殺死,這不是英雄所為。”
“其實,那些匪徒就算沒有投降,憑藉漢軍的戰鬥力也能輕鬆將其拿下,您說他們為何要放箭先是將人射成刺蝟,然後用長槍戳上一邊,最後再用刀子割下他的頭顱呢?”
“這是野蠻的做法,就算是要殺敵,敵人已經被射成了刺蝟,還能有什麼不死的呢?”
“當然,其中最讓我不能接受的就是將其頭顱割下的行為,這太過殘忍了。就算統計軍功,也只需要割下屍體的耳朵即可。”
“而對於地痞流氓,我認為殺人不過點頭地,你讓他做女子的針線活,確實是在侮辱他們。”
“至於我為什麼會說出如此之事,大約就是讀了些書,見不得這人世間的悲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