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瞭解這些苛捐雜稅之後,呂束一行人的思想又一次發生的轉變。
原來他們只是同情百姓、對大乾怒其不爭,對那些無所事事卻身居高位者怒目而視。
但是他們並不是太過清楚窮苦的老百姓到底過的是什麼日子,他們以為天下的百姓過的再差,也應該同金陵城周邊的差不多。
縱然是這段時間他們一路轉戰,同諸多將士交心,更是進入村民百姓家中。
但所有人都只是讓他們知道苦,卻不曾告訴過他們日子為什麼會這麼苦。
他們認為糧食豐收了便可吃飽飯,卻沒有人告訴他們所謂的苛捐雜稅到底有多重,所謂的賦、餉又有多重。
吃飽飯,老百姓天大的奢求。
他們從書中看到這樣短短一行字,‘歲大飢,人相食。’
他們可以從這句話中讀懂其意思,簡單來說就是饑荒,人們易子而食而已。
但是他們不曾見過,更不曾聽聞過這種慘狀,也無法想象這種景象到底是什麼樣,到底有多慘。
縱然是從金陵到河圖長達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們也不曾見過聽過。
因為他們處於逃命狀態,始終是要避開那些地方的。
不過現在大乾已經不支,天下逐漸大亂,甚至是有很多地方已經發生了這種事情。
所以這種場景,他們今後必將見到,也必將給他們心中留下一個難以磨滅的印象。
彼時,這個印象必然會讓他們走向兩個極端。
一個是堅定信仰,積極向上;
一個是覺得無力迴天,自甘墮落。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就是,他們能夠活到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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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遠了,現如今他們真正的見識過了百姓的疾苦,又終於瞭解了所謂的苛捐雜稅。
他們心中只有兩個字。
“荒唐!”
可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荒唐。
對此,劉武道:“我曾聽聞一首詩,很是應景,大家不妨聽聽。”
眾人皆奇怪,他們不清楚到底是什麼詩詞,會應如此之景。
只聽劉武道:“這首詩名叫憫農,是一個名叫李紳的詩人所作。”
接著,他就在眾人還在好奇李紳到底是誰的時候,緩緩的念出了這首詩。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
此詩一出,眾人皆沉默了,都在細細品味這句話。
“好!”
好一會兒,饒夫子方才拍案而起,道:“此詩風格簡樸厚重,語言通俗質樸,音節和諧明快。具體而形象地描繪了到處碩果累累的景象,卻又突出了百姓辛苦勞動獲得豐收卻兩手空空,慘遭餓死的事實。”
饒夫子的評論很有意思,這是也大家都很明瞭的。
只見呂束率先站了出來,道:“既然是這樣,我們就更應該去改變這一現象。而改變這一現象,就從河圖山東南部開始吧。”
“我想,這也是大哥之所以帶領我們穿過半個大乾,來到雷州這個戰亂四起的地方的原因之意。”
對於呂束的話,很快林時也站起身來,說道:“剛剛我等雖言縱然千難,無非是以身殉道,無悔!但是我現在覺得,這何止有千難,我想萬難也不過如此。”
“今後包括現在,我們都要面臨很多問題,有白蓮教和大乾收秋的苛捐雜稅,有地主士紳的盤剝,也有強盜的掠奪,更有諸多官場、胥吏的潛規則。”
“但無論如何,現在我們都要保衛這十二個村子勝利的果實。”
“這個果實不僅僅可以讓村民們吃飽飯,他還能活人上萬,如此種種,我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