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此處的人正是善沢,近百的年齡讓他看起來更加虛弱,花白的頭髮與鬍子成了一色,竟讓人覺得有些了無生機,就連他身上的道袍看起來也是破敗不已,有燒灼過後的痕跡。
“你喝不喝?”霧聲將被子遞到他嘴邊,見他反而抿起嘴唇,眼底浮起戾氣,突然捏著他的下巴,“老頭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除了我,沒人知道你在這裡,就是渴死了也沒人替你收屍!想死嗎?你著什麼急?”
善沢閉上眼,臉上的皺紋又深了一層,固執的不肯張嘴。
“很好!”霧聲邪氣一笑,抓著他的鬍子抬高他的頭,手中的水杯微微傾倒,澆在他的鬍子上,順著往下滴入衣領,善沢瑟縮了一下,沒有睜眼。
“老頭子,你是想跟我抗議你多有骨氣?”霧聲哼了一聲,一揮手將水杯扔了出去,他掏了掏耳朵,隔絕水杯碎裂之聲,“臨城遠在京都千里,就算凌聖初來了又如何,他還不是不知道你被我囚禁在這裡?老頭子,你要是配合些,我便讓你好受些,如何?”
霧聲等了片刻,善沢仍舊沒開口,這令霧聲勃然大怒,揪著善沢的鬍子將他半提起,沉聲道:“星軌上的記載我都看過了,墨彧軒,凌聖初,這兩人就算有天大的神通也不可能找得出你的方位!我已經封了你的息脈,別在妄想了!”
善沢皺了一下眉頭,緩緩睜開眼,目光寂靜,彷彿空無一切,又包羅永珍。
“以為指著他二人便能保住整片翾曜大陸?簡直是蚍蜉撼樹!”霧聲譏笑著,“星軌上的記載似乎有些不準確啊!”
“準確。”善沢終於出聲,乾啞的嗓音如同砍柴刀刮過年老的竹子,嘔啞嘲哳。
“呦!知道說話了,早知道這話有用我早便會說了!”霧聲桀桀笑著,發出幾聲奇怪的叫響,“指望兩個毛頭小子拯救翾曜?玄機門主就是死也做不到的事,以為憑藉兩個毛頭小子就能辦的到?老頭子,你太異想天開了!”
“不是異想天開。”善沢一句話說的有些費力,說完後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不是?”霧聲這話裡充滿了懷疑,“你有可探未來可知從前的星軌,那你可曾想過會被我抓住?”
“身為…咳咳咳…身為玄機門人不得探測自己的未來。”
“玄機門還有這樣的規定?真是可惜了,要是你知道自己未來,此時便不會在這了。”霧聲微彎的身子緩緩直起,鬆了拽著他鬍子的手,看向不遠處桌上放置的一個充滿七彩光芒的水晶球,水晶球下是一柄金黃色底座,支撐著水晶球的全部重量。
“原來他還沒走出臨城。”霧聲看著水晶球外內七彩光芒散了大半,露出一襲白衣出塵似仙的男子走在臨城的街道上,身後的男子嘰嘰喳喳的不停說話,只是白衣男子好似沒聽見一樣,在他臉上看不見半分多餘的表情。
善沢轉頭,當他看見星軌內凌聖初的身影時寂靜的眸光一動,有什麼情緒快速湧起,又迅速隱沒。
“那又有什麼用!”霧聲哼笑,轉頭看著善沢,“他只是一介凡人,如何能和我們魔相比?相信我,他找不到你的所在,也救不了你。”
善沢沒有開口,面容雖然蒼老,可畢竟是在看見凌聖初的那一刻便不同了,他知道他出不去,從被霧聲打傷抓住時便出不去,他也沒想過要出去。
“老頭子,你的骨氣還真硬!要是你說上一兩句求饒的話,我便放他離開臨城!”霧聲指著水晶球內快要消散的身影,狠厲的說著。
“你傷不了他。”善沢平復喘息,靜靜的看著面容變得有幾分猙獰的霧聲。
“哈哈!”霧聲大笑著,“真是笑話!我堂堂一代魔尊還會傷不了一名普通的凡人?”
“你體內的魔血並不純淨,魔力恢復不到一成,所以你傷不了他。”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