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郡王反常,自然引起國家級別的重視。最後,這四口人商量,推與弘經最合得來的弘琴出門,探探口風。弘琴一叉腰,拍著胸脯說:“放心,交給我!哪個不長眼的欺負我哥哥,看我把他摁圓明園海子裡淹死!”
雍正臉色一沉,“愛摁哪兒摁哪兒,別糟蹋朕的園子!”
弘琴一撇嘴,領著一堆隨從,直奔阿哥所。
五公主經年累月常逛阿哥所,侍衛們都習慣了。沒怎麼阻攔,就到了弘經院子裡。大冬天的,弘經居然開著書房窗戶。弘琴一時興起,擺擺手,叫身後宮女太監站在原處,不許亂動。自己繞過冬青樹,扒著窗欞,往裡偷看。
書房裡,弘經一本正經地對著書案。筆墨紙硯,擺的整整齊齊。再仔細看,書案上,那幅宣紙,怎麼好似一姑娘畫像?
弘琴晃晃腦袋,看不清楚。索性,抬腳踹門、飛身入內。不等弘經反應過來,一把抓起案上宣紙,舉到眼前細看,“喲,怎麼是媽祖呀?”說著,衝著弘經眨眼。
弘經臉色發紅,對著妹妹輕叱,“別鬧,不是!”
弘琴一搖一擺,走回書案前,把畫重新放好,嘆口氣,“畫是好畫,只可惜,用宣紙,託不住墨。”
弘經低頭再看,好好的一幅畫,經這麼一顛倒,已經淌了好幾道顏色下來。
弘琴再看,“咦,不生氣?”
弘經苦笑,“本就是鏡中花、水中月,縱然畫像如生,又能如何呢?”
弘琴聽了,嘿嘿冷笑,一屁股坐在窗前椅子上,“胡說八道!咱倆誰都清楚,你不是內定儲君。想娶誰不行?就是你只想娶一個嫡福晉,也沒人逼你納妾。你要想跟聖祖大阿哥學,也沒人攔著。該不會,這姑娘——是有夫之婦吧?”
弘經急忙擺手,“沒有的事!”
弘琴奇了,“哦,她是平民百姓?是——你這趟南下,遇到的一個仙女姐姐?該不是鬼吧?”
弘經閉眼,“沒事別胡謅。趕緊走吧!我得畫畫呢!”
弘琴撇嘴,“你不說,我也猜出來了。她是漢人,不能嫁皇子,對不?”
弘經盯著弘琴,好一陣,才說:“這事,過去就過去了。往後,你可別鬧了。萬一傳到人家姑娘耳朵裡,不好。”
弘琴見問不出來什麼,只得嘆氣,甩著帕子,對著弘經直搖頭,“哎呀,這年頭,真是做不得好事!我好心好意給人家出主意,人家居然不領情。罷了罷了,叫我走,我就走!”說著,搖搖晃晃著,要去開門。
磨磨蹭蹭,眼看就到門檻了,弘琴正琢磨著,是不是再回過頭來。就聽弘經低聲問:“你有法子?”
弘琴幾步躥回來,趴到書案上,對著弘經耳語:“前太子妃知道吧?那是漢軍旗的,當初,就說祖上為了好在明朝做官,隱瞞了滿族姓氏。滿姓那麼多,你隨便給他們家掰一個,不就得啦?”
弘經嘆氣,“他們家,祖居甘肅,要說是回人,只怕還有人信!”
“回人啊?那還不如漢人呢?”弘琴站起來,繞著書案轉圈,磨了半天,瞅見書架上,兩柄寶劍,一模一樣,互相交錯著擺放。拉拉弘經,問:“都是男人用的?”
弘經皺眉,“我的書房,還有女人用的東西嗎?”
弘琴拿手扇風,“別急呀,這不有辦法了嗎?我先問你呀,真想娶她?”
弘經猶豫片刻,透過窗戶,瞅瞅隔壁弘緯院子,嘆口氣,重重點頭,“真想!”
弘琴嘿嘿笑著上前,附耳一番言語,“還是前太子,你知道他,他……”
說了半天,弘經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妹妹,那眼神,跟看威靈頓公爵那鳥國人似的,“你——能行嗎這?”
第五卷鸞鳳和鳴166十里紅妝
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