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扯裴子墨的衣袖,二人站起來,“裴子墨,我們還是快點上去吧,雖說這船艙底並未被那人弄出多少口子,裂縫也不大,河水才會浸入得緩慢。可現如今浸入的河水已將要漫到我膝蓋處,我們再不上去也免不了沉船至河底,到那時我們未必還出的去。”
“嗯,走吧。”裴子墨點點頭,眼裡劃過一抹疼惜,他就是知道有危險,而且蘇念又不會水,他才不願意讓蘇念跟來。
乘小船先行一步離開將要沉入河底的畫舫的墨寒青玉等人已順利抵達岸邊。青玉扭幹裙襬沾染的水,一抬頭,顧不得溼溼的裙襬,扯住墨寒的胳膊,搖著墨寒的胳膊,急切道:“寒統領,你看,畫舫已越來越下沉,尤其是船尾,明顯要下斜得多,我們快點划船過去接應小姐和裴世子吧。我家小姐可是不怎麼會水的啊!”
墨寒皺著眉頭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纖纖素手,聽到青玉的話轉移了注意力,點點頭,“你在這看著許大牛,我划船過去接應蘇小姐和世子爺。”
“我去吧……讓我看著這頭牛……”青玉十分嫌棄地看了看坐在地上擰著褲腿的許大牛,眼裡滿是厭惡。
“勿要爭執,時間緊湊,由不得再拖延。我臂力自是比你一女子要強得多,我去會比較快。”墨寒冷冷道。
青玉也沒辦法了,皺著眉頭點點頭,嫌棄地看著許大牛。“好吧,寒統領速去速回,別讓我跟這頭牛待太久,不然你回來未必見得著我了。”
許大牛聽出青玉的言外之意,一把站起來,跺了跺腳,“好歹我許大牛也是出身於書香世家,本不該與你這小小女子計較,可你這女子一而再再而三嘲笑於我,嫌棄於我,簡直是令人髮指,喪心病狂,太過分了!”
話落,又是一陣猛地跺腳。
“哎,我不就是說了句話嗎!怎麼惹著……”青玉話還沒說完,便停住了口,眼帶驚訝與不可置信地向下看去……
因為她聽到許大牛方才跺腳的聲響中,穿插了一聲木頭斷裂的聲音……木頭,斷裂,的聲音……一種隱隱的不詳的預感,不由自主地漫上青玉的心頭……
墨寒也略微蹙眉的低頭看著蘆葦地上,許大牛的腳下。
許大牛好似也感覺到了異樣,輕輕再跺跺腳,感覺腳底有塊硬硬的東西,提心吊膽地往下一看……完了……許大牛看到自己腳下的東西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別說他不好意思,就算他好意思呆在這,青玉和墨寒這兩個人一定會把他碎屍萬段……
青玉也看清了許大牛腳下的東西,驚呼著拍打著許大牛的腦袋。“你這頭死牛,你要死啊!”
轉而又看向墨寒,喏喏道:“寒統領,死牛把船槳都踩斷了,這下可如何是好……小姐和裴世子怎麼辦?”
裴子墨她倒是不擔心,畢竟裴子墨武功深不可測,她家小姐可就不同了。蘇念就是一隻旱鴨子,到了水裡也是空有一身武藝,只能不斷被灌水。
墨寒這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是搖搖頭,然後冷冷地看著一臉不知所措的許大牛。
許大牛蹲下身子,撿起那幾塊被他踩斷的船槳,一臉窘迫,他怎麼知道這船槳就在他腳附近啊……他也不知道自己跺跺腳會無意便把這船槳踩斷……他又沒有多用力……誰知道那麼容易就斷了……
青玉也是怒然瞪了許大牛一眼,便不願再看那頭死牛。
而畫舫上,蘇念和裴子墨已回到船頭,裴子墨淡淡看著前方,按理來說以墨寒的速度,此時應該已經趕來了,可此時江面除去他們這艘正在下沉的官家畫舫以外,一片安寧。
蘇念緩緩上前,站在裴子墨身旁,“墨寒還沒來嗎。”
船體傾斜已越來越嚴重,已經將近是四十五度的傾斜。船尾已有三分之一沒入河中,傾斜角度在不斷加大,以蘇唸的內力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