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睡夢中的雲櫻忽然驚呼了一聲,將慕凌軒從那漫無止境的思緒里拉了回來。
雲櫻仍然熟睡著,大約是做了什麼噩夢,她的雙眉緊蹙,表情驚恐不安。
看著雲櫻蒼白無血的臉頰,慕凌軒的心微微發疼,她今天,一定嚇壞了。
三年了,慕凌軒從來沒有想到,他還會有和雲櫻這樣單獨相處的時刻。
他早已經把那段讓自己心碎神傷的往事深藏在記憶深底,把雲櫻當成了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美麗幻境。
而現在,這個自己無數次魂牽夢縈的女孩,就躺在自己的面前,離自己那麼的近,近到一伸手就能觸到她的肌膚……
慕凌軒的心不安地跳動起來,他感覺自己彷彿又變成了當初那個剛剛跟雲櫻相戀時的青澀少年。
他在這時忽然產生了一個奇異的念頭,偷偷地吻她一下。就這樣,偷偷吻她一下,除了自己,誰都不知道……。
不由自主俯下臉去,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得那麼激烈,甚至臉也在微微發燙,似乎比第一次吻她的那個時候都還要緊張。
就在他的唇將要捱到雲櫻臉頰的時候,雲櫻卻又在夢中驚叫了一聲:“子洛,救我!”
雲櫻在熟睡中喊出的名字讓慕凌軒愣了一下,最終他僵硬地坐直了身體,沒有將他這一生中可能唯一的一次偷吻進行下去。
他就這樣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雲櫻昏睡的面孔,突然感到自己剛才的舉動那麼幼稚可笑。
自己一直被人稱作萬花叢中的逍遙浪子,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竟然還會有如此做賊心虛的時候,想要這樣偷偷地去吻一個熟睡中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別人妻子的女人,這算是可笑?還是可悲?
是的,這個女人,即使自己再愛她再舍不下她,她也已經是別人的妻子。
她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人,是她的丈夫,而不是你。
她在睡夢之中喊出的那個名字,也是她的丈夫,而不是你……
你這個傻瓜,還要苦苦執著什麼呢?這所有一切不該有的念想,都忘了吧,忘了吧……
慕凌軒啞然苦笑了一下,默然走到窗邊,凝望著窗外那一輪皎潔而又孤單的明月,任思緒隨意飄蕩。讓那清冷的月光,一點一點滲進自己的眼底……
大夫交代了雲櫻需要臥床靜養半月,短期內趕回京城就不可能了。讓慕凌軒丟下雲櫻獨自先回京城,也不可能。
這輩子,他註定了是那個被雲櫻吃定的人,雲櫻有了什麼事,他絕不可能袖手旁觀。
這也就意味著,這半個月,慕凌軒也不能回到京城了。
他得照顧著雲櫻,還得小心翼翼地順著她哄著她,陪著她吃藥,守著她睡覺……做一切很多以前他從來沒有做過或者根本不屑去做的事情。
因為雲櫻非常嬌氣,依賴性特別強。她真的就像一株必須依附在一棵大樹之上才能存活下去的小植物一樣,若是沒有一個人守在她的身邊照顧她保護她,她這朵小花就會像失去了陽光和雨露的滋養,迅速枯萎凋零下去。
從小她就一直依賴著成子洛,什麼事情都不用她操心。而現在成子洛不在身邊,卻又有慕凌軒心甘情願地守護著她,她便把這種依賴感又轉移到了慕凌軒的身上。
正文 又有了新的擔心
慕凌軒只能無條件地依著她的心意來,他如果不在,雲櫻根本就不肯好好吃藥,或者好好睡覺。所以,慕凌軒即使想離開一會兒都不行。
自己走不開,又擔心成甜甜在家裡會牽掛難安。
第二天,慕凌軒派了兩個精兵侍衛先回京城,命他們快馬加鞭趕到京城。一個去皇宮跟皇上稟報一聲,幫他告幾天假。一個去將軍府給成甜甜說聲,他已經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