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著你,還差一點。”他唇角噙著一抹殘忍的笑意,說出的話更加冷酷無情,“好好在這裡待著,不要再耍心機,否則,後果是你承受不起的!”說完,他便大步出了臥室,再也不願多看她一眼。
慕流雲只覺心口一陣絞痛,喉嚨腥甜,一口黑血便噴薄而出,她緊捏著身下的褥單,恨意鋪天卷地般襲來,張狂的笑聲從唇角溢位,“歐陽憶瀟,你讓我嚐盡蝕骨相思之痛,來日我定加倍奉還給你!”
陰謀再起
歐陽憶瀟從傾雲宮回來,剛一推開臥室的門,便看見清舞只著中衣,懷裡抱著個軟枕,神色有些恍惚的站在門口,“怎麼了?”他大步走近她,擁住她瘦削的肩膀,目光觸及她紅腫的雙眼,心裡又是一陣抽痛。
清舞微仰著小臉看他,眸子裡凝聚著一層薄薄的霧靄,似是一眨眼,便會有淚水湧出,她抬手,指尖輕觸他緊蹙的眉峰,喃喃道:“好像……”
含糊的兩個字,卻讓歐陽憶瀟猛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什麼好像?”他脫口而問,聲音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攬著她肩膀的大手也變得僵硬起來。
清舞努力睜大雙眼,似是回憶般說:“紅梅樹下,眉目如畫的白衣少年,還有一個喜歡落雪殘梅的女孩,她叫慕流雲……”
“舞兒……”
歐陽憶瀟張了張口,艱澀的喚著她的名字,還不及他後面的話出口,又聽她道:“女孩是雲貴妃,而那個白衣少年是你,對不對?”
她泛著淡淡粉色光澤的指甲輕輕劃過他的眼角眉梢,剛一落在他冷峻的側臉上,便被一隻溫暖寬厚的大手包裹住,他優雅的薄唇緊抿,久久不語,那是他們的初見,儘管他多麼的不想她記起以前的事情,可她的記憶還是在一點點的復甦。
清舞掙脫開他的手,退後一步,水眸一眨不眨的瞪著他緊繃的俊臉,有些失控的問:“為什麼六年來,我始終在做著同一個夢,我努力想要看清夢裡那兩個人的樣子,卻總是頭痛的醒來,可就在剛剛,我又一次進入了那個夢境,看到的竟是你和她,為什麼你們兩個人會頻繁的出現在我的夢裡,我和你們究竟有什麼關係?”
“舞兒……”歐陽憶瀟目光下移,這才發現,她居然未穿鞋襪,光著腳站在地上,十個腳趾頭都凍得通紅,他不由分說的便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你最近太累了,才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朕抱你去休息,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就不會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清舞本欲拒絕,奈何濃濃的倦意再次襲來,眼皮也變得愈發沉重,她緩緩閉上眼,慕流雲那張柔弱而蒼白的臉再次浮現在腦海中,她的小手不自知的捏緊了他胸前的衣襟,眉頭緊鎖,對那個女人,她竟莫名生出一股恨意來,其間還夾雜著一種心痛的感覺。
只是還不及她細想,意識便漸漸模糊起來,自昨夜用過迴夢香枕後,她今日就特別的嗜睡,尤其是靠在他懷裡的時候,他身上那股帝王特有的龍涎香竟比著任何安神的香料都有催眠的效果……
歐陽憶瀟將懷裡的人兒輕輕放在床上,見她秀眉緊蹙,粉唇微微嘟起,呼吸平緩而均勻,竟已睡了過去,他原本揪著的心也稍稍放鬆下來。
拉過錦被,小心的替她蓋好,他坐在床邊,靜靜凝視著她安恬的睡顏,唇角溢位一抹寵溺的笑意,然笑過之後,那雙古井般幽深的眸子裡又閃過一抹陰霾。
他站起身,繞過屏風,喚來小印子,耳語一番,小印子先是一愣,隨後笑著點頭離去。
待臥室的門重新關上後,歐陽憶瀟復又回到床邊,目光定定的落在那個熟睡的女子身上,她如小貓般安靜的躺在床上,粉嫩的小臉微微陷入柔軟的枕面裡,長長的羽睫在她的眼瞼處投下一片黛色的陰影。
他執起她露在外面的一隻小手握於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