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義。況且也沒分多,對他們只算個茶水錢罷了。因此我就入夥。”
馮邰卻未多駁斥,只問:“散材幾時加入了你們一夥?”
陳久道:“一開始他就在,增兒先找了他。這樁買賣沒他不行。”
馮邰繼續問:“增兒怎會知道十幾年前賀慶佑和卓西德搶寶箱的事,且曉得箱子裡有什麼?”
陳久道:“他和我說,當年他年紀小,蔡府失火那日,他跟著大人跑,落在了後面,無意中瞧見了這事。我也沒深問。這樁買賣裡,我只管在散材從兩處拿錢以及離縣的時候清道掃尾,防他被人跟了。其他的我不管。”
馮邰的視線一利:“當年被賀慶佑和卓西德搶走寶箱,打昏或打死的人,究竟是什麼身份?下落何處?”
陳久滿臉不在乎地道:“增兒沒告訴我這麼多,只說他看見了事發經過,找個相像的訛他們一訛。正主兒是生是死現在何處我懶得過問。不問不知道,便跟我沒關聯。問了知道了,我曉得搭子太多事,搭子得防備我。萬一像眼下這樣落到公堂上,知道得越多,罪名越大。我當時盤算,若哪天有事發作了,臨時再想轍唄。”
張屏望著他皺了皺眉。
謝賦也覺得陳久肯定在瞎扯,不由得手癢有種拍驚堂木的衝動,偷瞄堂上,馮邰卻未有質疑駁回,只道:“你倒懂律法,衙門的差事沒白做。證人方才說,散材被人下了藥。是否你所為?”
陳久咧了咧嘴:“藥是嚇唬他的。世上是有些慢毒,能一直在人身上存著,需定期服解藥,但這樣的毒可金貴了,反正我這輩子只見過小几次,能中這類毒的人身份都不一般。尋常製藥的不會配,所用藥材想也得挺稀罕。我若給他弄一份那樣的藥,加上解藥,這買賣裡掙的錢貼進去都不夠本。再說我如果會配,還辛苦當差幹什麼,挑起旗幌稍揚出萬兒,江湖裡的生意接都接不過來。”
馮邰道:“不必囉嗦許多,若散材並沒有中毒,為何需要定期服用解藥?”
陳久喉嚨裡咔咔笑了一聲:“是我讓他覺著自己中毒了。他平時好吃酒吃肉,又有些歲數了,稍微不慎,身上定有反應。我只要跟他講,他被我下了慢藥,除卻吃解藥,平時飲食還得注意什麼。他照著做了,平常一天喝幾兩半斤酒,每月的某幾天只能喝最多一兩半,肯定渾身不得勁。再讓他拿些滋補藥材每天泡水喝,是藥就會有沖剋的東西,遇上了,或哪幾天他吃得油膩喝多了酒,再被滋補茶水一發,多半會頭蒙腳軟,手抖發虛汗,他必以為毒發了。可我並不算害他,說不定還幫他補壯了身子。”
羊猛脫口道:“胡扯!老散被你們整得一把把吃藥,手都是抖的,俺親眼所見!”
陳久輕嘆:“那解藥,確實能讓他有點癮。他可能太怕死,吃的比我跟他說的量多了點,癮有些大了。”
羊猛漲紅臉,待要再說話,馮邰又開口:“你們為什麼殺散材?”
陳久瞥了一眼張屏:“方才張前知縣所說與實情不差什麼。因為老散想退夥。或也和我有些關係。他孫子病了,讓我給治,我說我只會使毒,不會行醫。他又問誰能治,我說小兒疾病這塊兒我不熟,不認得什麼人,他就怨恨上了,說孫子好不了,他也不幹了。或也有了些什麼因果報應的念頭。我跟小增的底,他都知道。看他那個樣子,挺不好說會做出什麼來。”
馮邰道:“將你等殺害他的過程從實招來。”
陳久又嘆了一口氣:“稟大尹,方才已經說了,散材確實不是我下手殺的。行兇的過程,大人得去問動手的人。但我給增兒的藥確實能外用,吸入之後發作,氣道咽喉腫脹而死,我覺得應與張前知縣推測的差不多。”
馮邰問:“散材身上的文牒系被你取走?”
陳久點頭:“是。散材死後,我和盧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