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大人還說,只要告訴了大公子泉瓷和曲泉石這個名字,大公子就知道了。”
王硯的神色已恢復如常,微一點頭:“泉瓷與曲泉石之事,暫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張屏靜靜望著王硯消失的方向,跟著王硯的兩個隨從之前來的方向不同,衣著也不同,其中一名應是京裡來給王侍郎送信的,另一個是王侍郎貼身的小廝之一,攜帶的包袱凸顯出一個方盒的形狀。張屏想,他必是已從蘭大人那裡詢得了碎瓷的來歷。
身邊忽有一個聲音道:“張大人,同進帳否?”
張屏轉過身,杜知縣又向他拱拱手:“唐突出聲,驚擾到張大人了。”
張屏道:“沒有。”
杜知縣再笑了笑:“一直忙亂,未能與張大人一敘。舍弟夢蘅,有幸與張大人同榜,故我見張大人,甚覺親近。”
張屏恍然:“竟不知杜大人乃杜兄的兄長,是晚進疏忽了。”
杜知縣立刻道:“某雖痴長張大人數歲,但與張大人同官同職,同與朝廷效力。張大人萬不可如此謙稱!”又問張屏表字,親切地道,“張大人若不嫌唐突,私下裡我便稱你一聲芹墉賢弟可好?”
張屏垂下眼皮:“多謝杜大人抬愛,不勝欣喜。”
杜知縣望著他一絲也看不出欣喜的臉,溫和地又笑了笑。
張屏嘴角也向上了一下。蘭大人說得不錯,與人結交,並非場面,亦很有宜處。朋友漸漸地多起來,令他覺得很喜悅。
杜知縣又一嘆:“只是未能得知來得竟是何郎中大人,招呼多有疏忽,某著實惶恐。張大人甚得王侍郎厚愛,先前可是拜見過郎中大人?”
張屏道:“未曾拜見過。”
這時王硯帶著隨侍大步過來,杜知縣忙施禮,張屏跟著行禮,王硯隨意地一點頭。
“怎麼在這裡站著?”
杜知縣恭敬道:“下官恐有傳召,故未敢擅退。”
王硯哦了一聲,大搖大擺進了帳篷,一名京兆府的小吏道:“兩位知縣大人也請同入罷。”
杜知縣相讓張屏:“張知縣先請。”
張屏道:“還是杜大人先請。”
杜知縣笑了笑:“那某便與張大人一同進去罷。”與張屏並行入帳。
帳內,馮邰與那位何郎中已入座,馮邰坐在主位,何述在右上首小桌後,兩個捧著香爐的侍從立在身後。
王硯徑直走到左上首的桌後坐下,抬手扇了扇風:“味兒忒嗆了!那倆爐子,這會兒應該沒什麼蚊子,這裡也沒人跳大神,你們就出去罷!”
兩名侍從看向何述,神色忐忑。
何述閉上雙目:“無蠅蟲之擾,卻有你王硯之穢。”
王硯挑眉:“你覺得我能噁心死你,就先下手為強嗆死我?”
何述長嘆一聲。馮邰開口:“本府不欲打擾王侍郎與何郎中相敘郎舅之情。只是夜色已深,恐怕耽擱何郎中休息,延誤明晨行程。便請先略進些飲食。
正在下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杜知縣忙躬身:“荒野之地,唯粗茶淡飯相奉,請府尹大人、侍郎大人與郎中大人休怪簡薄,並恕下官不恭之罪。”
何述仍半閉雙目道:“多謝府尹大人厚意。這個時辰,吾素不飲食。請府尹大人自便,吾飲清水即可。”
杜知縣一僵。
王硯道:“我是餓了,老馮,那就把飯端上來,咱倆吃。”
杜知縣尷尬看向馮邰,馮邰道:“便暫緩一時進膳也罷。正好過縣境的文書,請何郎中先簽一下。”
杜知縣趕緊捧來文書呈上,又呈筆墨,卻被何述隨侍攔住。何述向隨侍道:“取筆墨與我印信。還有那個小王八硯滴也拿來。”
杜知縣瑟瑟,王硯眉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