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淚拼命德湧了出來,跪在地上扯著崔嬤嬤的衣角,“嬤嬤,求你了,我要留下來陪著娘娘啊!”
“行了!”崔嬤嬤拉開洛心的手,看了一眼墜兒和小林子,“你們兩個,馬上把她拖出去,別沒的沾了晦氣。”
小林子與墜兒一聽,也不顧洛心的反對,兩人架著她就出去了。
崔嬤嬤終於鬆了一口氣,幸好洛心的話沒讓皇上聽到,不然就有十條小明也保不住了。
“崔嬤嬤,您瞧這……”胡謙瞧著皇上還在內室沒有出來,這才小心翼翼的望著崔嬤嬤,“崔嬤嬤,我這條命也就算了,還請嬤嬤到時候在皇上面前替奴才美言幾句,保住我一家老小啊。”
“崔嬤嬤,求你了!”幾個太醫都朝蘇清月磕了一個頭。
“胡大人……”崔嬤嬤緩緩跪到地上,淚流滿面,“娘娘她……她……胡大人,你再想想,還有別的辦法嗎?當初,不先也說沒法子,後來不也一樣想到了嗎?”
“嬤嬤,若是有法子,我們還求你什麼啊!”阮太醫老淚縱橫。
“不,你們再想想,你們不是全國最後的大夫嗎?多少病人你們都治好了,沒道理現在就不行啊……”
“這本來麼,娘娘自小產之後一直也服食著老臣開的藥方調理著身體,照理不應該出現這種事情才對,可是……剛剛替娘娘把脈,分明是當年那些毒性復發了。這壓制了這麼多年的毒要是發作了,那已經是非人力所為了!”
“胡太醫,如果你們不能治,那總還有旁人吧!你們想想,還有誰能治!”
“這……”幾個太醫面面相覷,似是在互相詢問,試圖從對方的眼睛裡找到答案。
“這什麼,你們快想啊!既然娘娘是中毒,那有誰是最會解毒的?”
“解毒……若說上解毒的話,那便只有……北風國的幕王府,據說幕王府的流蘇郡主最擅長製毒、解毒。”
“是嗎?”崔嬤嬤嘴角扯出一抹笑,“那我馬上請皇上下旨,去請幕王府的郡主來。”
“沒用的。”緋雪一襲粉紅色的宮裝倚在門邊,面容冰冷。
“緋雪小主。”崔嬤嬤冷冷盯著緋雪。
“幕流蘇自十四歲拜了天機老人為師後,行蹤飄忽不定,一年也難得回幾次幕王府,去了也是白去。”緋雪冷冷道。
“那緋雪小主怎麼會知道了?”
“只是湊巧見過幕流蘇幾次而已,嬤嬤應該知道,緋雪祖上便是研製花粉的,幕流蘇曾經來我家找過幾種極其稀有的花草,說是要研究藥性。”
“那……緋雪小主可知道她在哪裡嗎?”
“不知道,這天底下出了幕流蘇自己怕是沒人知道她在哪。”
崔嬤嬤面容變得極僵,緋雪輕輕一笑,也不理會她,徑直走入了內室。隔著珠簾就瞧見軒令揚倚著欄杆將蘇清月抱在懷裡,晶瑩的淚水掛在眼角,竟比面前的珠簾還要晶瑩閃爍,緋雪只覺得心裡一陣刺痛,痛得她不敢去看那張輪廓分明的臉。
那是她所見到的帝王嗎?那個平日裡沉穩威嚴的帝王嗎?那個她只瞧一眼便覺得打心裡冰涼的帝王嗎?
他竟然哭了,為了她……
不知道為什麼,緋雪突然覺得很難過,她伸手捂著嘴,竟然發現自己臉上也有了淚水的痕跡,微微一愣。她怎麼會有淚了,從進宮後,再難,再苦她都沒有流過淚,竟然在看到他眼角的淚水時會陪著他一起流淚。
一面珠簾,他與她之間隔著一面珠簾,她看著他落淚,而他卻抱著她落淚。
僅僅……只是一面珠簾……
“咳咳……”簾後突然響起幾聲輕輕的咳嗽聲,蘇清月眉頭緊皺,嘴角突然溢位絲絲鮮紅,軒令揚迅速扯起衣角將她嘴角的血跡擦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