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做什麼,還不快來兩個人把人抬走。”從屋子裡走出一個肥胖的太監,捂著嘴,指著地上跪著的奴才大聲罵道,目光突然觸到站在人群中的蘇清月,微微一愣,連滾帶爬的滾到蘇清月身邊,“奴才吳穆良見過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蘇清月溫婉一笑,“你剛剛說把人抬走,發生什麼事了嗎?”
“回皇后娘娘的話,昨個兒剛進來的一個宮女死了。”吳穆良小心翼翼的答道,額角也滲出密密的汗珠。
“昨個兒……”蘇清月一驚,右手用力握著扇柄,“她在哪裡?”
不會是慧琳,應該不會是慧琳吧……
“在……在……”
還不等吳穆良說完,蘇清月就直接往屋子裡走去,洛心伸手想扯住蘇清月結果沒有扯住,眉頭一皺,“娘娘,您別去啊…
…”無奈蘇清月好像沒聽見一樣,轉眼之間便閃進了屋裡,洛心一跺腳,也追進去。
屋裡還有幾個太監,見到蘇清月也紛紛跪了下來,裡面有一排木板床,上面的被褥凌亂,而左邊那一張上赫然躺著一個人,被一塊灰色的布完全矇住。
“你,去把布掀開。”蘇清月聲音有些顫抖。
“是。”旁邊一個小太監連忙磕了一個頭,起身走到床邊,小心翼翼的把布掀開。
那是一張清秀可人的面容,纖長的睫毛掩住往日明亮的雙眸,嫣紅的唇竟然是那種刺目的紫色。
“娘娘……”洛心扯著蘇清月的衣角,眼睛睜得很大,盛滿了驚恐,“那……那不是……那不是慧琳嗎?”
蘇清月身子微微顫抖,右手用力握著扇柄,知道‘啪’的一聲,戴在手上的護指竟然被生生折斷。而後走進來的吳穆良一驚,連忙跪到地上,“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
“這是怎麼回事!”蘇清月轉頭望著吳穆良,眸光犀利,“她昨兒個才進來,今個兒就出世了,你要拿什麼向本宮交代!”
“交……交待……”吳穆良嚇得瑟瑟發抖。
什麼交待啊,辛者庫一年不知道要死多少個奴才,從來都沒有人過問,怎麼今個兒皇后竟然……
“娘娘……不關奴才的事,她是服毒自盡的!”吳穆良不斷地朝蘇清月磕頭,心裡拔涼拔涼的。
“服毒?她好端端的怎麼會服毒了!”
“娘娘……奴才不知道啊,奴才真的不知道……”
“奴才參見皇后娘娘。”葛烈有些意外的望著出現在這裡的蘇清月,但還是冷靜的朝她行了個禮。
“是你……”蘇清月臉色緩和了一些,扶著洛心的手轉頭望著慧琳,緩緩的閉上眼睛,“他在那裡?”
“皇上在御書房。”雖然蘇清月只說了一個他字,但他卻很清楚的知道,那個‘他’指的是皇上。
“洛心,我們走。”蘇清月扶著洛心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臨出門時緩緩回頭看了洛心一眼,良久,才轉過身去。
又死了一個人,沒有任何預兆,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凋零了。多久,她才進宮多久,卻瞧見了這麼多無辜的生命猝然消逝。
珊瑚??尹如兒??慧琳??還有自己的父親??都是因為活在權力的周圍,所以,最終走向了死亡。她從來沒有一刻覺得死亡離自己這麼近,近到,只要她一伸手,就可以觸碰到。
若是自己不幫軒令揚演那麼一齣戲,那麼,慧琳就不會被罰去辛者庫,她就不會服毒自盡,自己憎恨那些玩陰謀,玩算計,視人命如草芥的人,可自己又何嘗不是了?自己曾經不是算計著軒令揚,讓他封了清研做永寧侯嗎?自己不也曾算計著將軒令明從迷霧森林裡請了出來嗎?而現在,自己,更是親手將一條生命推向了絕路!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