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而平靜,實在讓人猜不出她要說的是什麼。所以,只能平靜的等待她的開口。
手指飛旋,小拇指一勾,一束青絲便垂在了耳畔,添了幾分嫵媚,落雪從盒子裡拿出一枝碧玉釵斜釵在左側,垂下些許的流蘇,銅鏡中便出現了一張清秀卻帶著嫵媚的嬌顏。髮髻朝左偏斜,再加上玉釵,更著重修了嬌好的面容。
“娘娘……”落雪拿出一塊小鏡子四處換著位置,為了讓蘇清月更好的看清楚。
“你瞧著哪兒不好,奴婢再為你換個。”
“不,這樣挺好的!”蘇清月輕輕扶著耳畔的青絲笑道。以住,平日自己通常只梳寫簡單清爽一些的發誓,只考些重要的日子才讓落第梳那繁衷的高髻,從未試過梳這種偏斜又精緻的髮髻,襯著自己竟有一股嫵媚透了出來。
落雪淡然一笑,望者鏡中的佳人淡淡道,“娘娘喜歡便好,以前華妃娘娘也是很喜歡奴婢為她梳的髮髻。”
“華妃?”蘇清月臉上的笑漸漸從唇角隱去,她以為落雪會對自己說軒令揚的事,卻沒想到說的是他的母親,華妃,南詔國長公主,蕭清荷。她也曾在宮人的嘴中,或多或少的聽到她的故事,只是,她在她嫁給軒令揚的前一年便因病去逝了。
“娘娘,您想聽嗎?”落雪坐到蘇清月的旁邊伸出手緊緊握著她的手,嘴角泛著淺淺的笑意,可還未待蘇清月回答,她便轉眸望著對面案几上插著的幾株荷花,神色有些恍惚,似乎在回想些什麼,“華妃娘娘她最愛的便是這荷花,愛若至寶,每到夏天就算淋著雨也要親自去採荷花,天天如此,直至荷花凋零為止,您可知她為何那麼愛荷花?”落雪望著蘇清月道。
“因為它出淤泥而不染麼?”
“不!因為她的名宇喚作清荷!”落雪望茬蘇清月一宇一句道,瞭然蘇清月的驚愕,嘴角浮起一抹淺笑。“有個琴師曾對她笑著說,這裡無酒,只有滿池的清荷!當時公主揚眸便道,你是說我嗎?她說,我就喚作清荷啊!那琴師不知公主身份,竟然為她吹了一首清蓮鳴,這才生出後來的糾葛。”
“糾葛?為什麼?”
“一個是集萬千寵於一生的長公主,一個地位卑微的琴師,這當中的波折可想而知。更何況,後來東旭國的皇上竟然派使者來求親,就這樣,娘娘的哥哥,南詔國的皇上便下旨讓娘娘嫁去東旭國。”
“她……她願意嗎?”
“當然不願意,可有什麼辦法了!雖然她集萬千寵愛於一生,可是沒有人聽她的話,她掌控不了的命運!但是,有什麼用,當她的哥哥將她心愛的人關起來的時候,她除了選擇遵從還能夠做什麼了?”落雪說完,悽然一笑,緩緩起身走至案几旁邊,輕輕撫摸著瓶中的荷花,“你懂她的痛嗎?可是她沒有辦法去選擇自己的命運,直到到了東旭國,被封為了華妃。沒人懂她心裡的絕望,沒人看到她眸子那深深的傷痕,沒人看到!”
“姑姑……”蘇清月緩緩起身,難過的望著落雪的背影。
“可這,還不是最難過的!就算她貴為華妃,又有著南詔國長公圭的身份,可是依然受盡了排擠,那些時候還有先皇護著,寵著,雖然生出了一些風波,但總的來說還是相安無事。可是,後來東旭國和南詔國因為邊界的事發生了爭執,南詔國的將軍一怒之下殺了東旭國一個將領,跟著,先皇就開始冷落了娘娘。後宮是什麼地方,落井下石者有,拜高踩低者有,就沒有真心愛護別人的人。也就是在那時侯,娘娘竟發現自己懷了龍種,可是,有什麼用了!她根本見不到自己的丈夫,一連串的陰謀,惡意的攻擊,還有被剋扣的月俸,最艱難的時候,整個宮中找不到任何可以吃的東西,你想,這對一個孕婦來說是多麼可怕!”
“她……她沒事吧!”蘇清月心被揪得很緊,似乎那個掙扎在生死邊緣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