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令傑默笑不語,伸手撥弄著手中的紅寶石戒指,璀璨的光芒在他臉上一閃一閃,他嘴角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更顯得詭異,一時間,紫宸殿鴉雀無聲。
禁鳳儀
蘇清月拖著長長的群擺嫋婷婷的走到軒令傑身邊,手中的酒杯高高執起,“就為王爺剛剛那番話,本宮認為本宮與蘇相應該敬王爺一杯。”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如泉水一般清澈,看不出有絲毫異樣。臉微微朝前一傾,櫻唇微張,一縷極低的聲音遊入軒令傑的耳旁,“王爺明知這話說得是誰,何苦往我爹身上攬了,這招未免也太遜了一點。”
軒令傑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執起酒杯一飲而盡,“多謝皇后提醒。”軒令傑笑意盈盈,手中把玩著酒杯,輕聲道,“若皇后真認為這招遜,又何必出言了。”
軒令揚的眸子一沉,將酒杯放於唇際,一飲而盡,陰暗的眸子落在軒令傑身上,“皇兄似乎對朕的皇后很有意見?”
剛剛軒令傑出言明明是暗諷蘇權,可是軒令揚卻說他對蘇清月有意見。軒令傑嘴角浮起一抹淺笑,雙手一揖,“臣兄不敢,若有失言之處,還請皇后娘娘不要見怪!”
“見怪到是不會,記恨就再所難免了!”蘇清月似真似假的道,然後轉身,揚起一抹明黃色的流蘇坐到軒令揚面前,自始至終,嘴角都彎起一抹溫柔端莊的弧度。
軒令揚伸手執起蘇清月的手指,目光閃爍著醉人的光澤,側身將嘴唇附於蘇清月的唇邊,“皇后會不會記恨朕了!”
蘇清月身子一顫,嘴角的笑意漸漸隱去,“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
軒令揚嘴角勾起一抹笑,“皇后很快便會知道了。”斜眼望一眼旁邊的李瑞,然後沉下眸子執起酒杯,慵懶的眼神落在蘇權身上。
李瑞上前兩步,清清嗓子,尖銳的聲音刺破冰冷的空氣,也在蘇清月心裡刺了一個血淋淋的窟窿,疼痛不止。
“據朕所查,敬敏皇后蘇清月因一已之私慾,派人毒害秦妃,以至秦妃流產,現奪去其封位,幽居中宮,無朕之命,任何人不能前往探視。”
“皇上,皇后是冤枉的!”蘇權‘咚’的一聲跪到地上,老淚縱橫,“皇上,我蘇府一門忠烈,皇后更是賢良淑德,又豈會加害秦妃娘娘與娘娘肚中的胎兒了!”
“賢良淑德,怕只有蘇相是這樣認為的吧!”秦姿淺淺一笑,然後目光幽怨的望向一臉慘白的蘇清月,“皇后娘娘好歹也說句話吧!”
蘇清月慘笑一聲,踉蹌站起身,抬眸望向軒令揚,“秦妃還需要本宮說什麼話!你不早已經有答案了嗎?軒令揚,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真的相信,那件事是我做的嗎?”
軒令揚冷冷的抬眸望著那雙因屈辱,因不信任而生出無限怨恨的重瞳,冷冷的別過臉去,不置一詞。
這個時候,他不能心軟,絕對不能!
“呵呵呵……”蘇清月淺淺一笑,淚水奔湧而出,一個轉身,華麗的風袍在殿中劃出悽美的弧度,頭頂金釵搖曳,發出清脆的響聲,“本宮剛剛還在想,何以皇上會為本宮準備這一身繁華的鳳袍,原來,是讓本宮最後一次穿它!也罷,置身繁華,又怎麼允許本宮清冷淡漠,軒令揚,若我蘇清月今日不死,他朝我必風雲後宮!而你相信的事,我蘇清月一定會讓他真實再現!”蘇清月絕然轉身,明黃色的流蘇在宮門口劃下華麗的弧度,然後,黯然消逝。
蘇權望著軒令揚,又望望蘇清月離去的方向,嘴唇緊抿,垂下眸簾,掩去一臉的怨恨。
“臣弟先行告退!”一直默不出聲的軒令明一揖手,然後頭也不回的踏出宮門,儘管早就知曉結局,卻依然心疼她所受的傷,他,這一生註定為她所傷吧!
“都散去吧!”軒令揚一揮手,疲憊的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