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梁寶還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得罪了這裡的女官大人。
滕久又往後一指,看著趙瓦,“你,過來。”
趙瓦從神遊中回過神,見陛下冷著臉看自己,魂又嚇走了幾分。他木楞楞地抬起手,指著自己鼻子,“我?”
“對,就是你。跟孤到梅林去。”滕久說完,轉頭瞪了梁寶一眼,“這下你放心了吧,不準派人跟來。”
趙侍衛的武力值,梁寶還是信任的。
趙瓦卻開始忐忑不安,陛下獨自把他叫到梅林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尚花女史這個職位是瞎編的,名字好聽不?
☆、舞劍
那一瞬間,趙瓦腦海裡閃現無數想法。
玉蘭殿的梅花林裡,一陣寒風吹來,嫣紅的花瓣四處紛飛。趙瓦低著頭慢吞吞地跟在滕久身後,走著走著,前面忽然出現一道髮絲滑過的弧度。趙瓦驚愕地抬頭,迎面而來的是掌風凌厲的拳頭。
這隻手因為蜷縮著,露出的骨節微微泛白。趙瓦條件反射地出手,等他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跟陛下過招了幾個回合。這一愣神,趙瓦便被逼到了一株梅花樹下,他後背一靠,震得梅花瓣也簌簌落下了來。
就在繽紛落梅里,趙瓦茫然地看著陛下,小心翼翼地說出一個名稱:“尹……郡王……”
滕久鬆開手,隨意地撩了撩垂到胸前的髮絲,臉上露出趙瓦極其熟悉的笑容。這樣純真的笑,宮廷裡也只有什麼也不懂的尹郡王會有了。趙瓦一個激動,含淚跪在地上,“郡王,您竟然沒有死!”他又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愣愣地看著面前金冠束髮的陛下,在皇帝面前說死字實在是大忌。
他又開始不確定了,彷彿自己處在夢境裡。
滕久扶起他,然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趙瓦,不要懷疑,也不要說出來。來,我們再過幾招。”說起來他這一身武藝還是趙瓦教他的。他們長大之後,在宵衣殿後院切磋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陛下,趙瓦不敢。”沒想到趙瓦還是規規矩矩,不肯逾禮。他長得高高大大,膽子卻不大,縱然滿腹疑惑,臉上還是一片正氣凜然。
滕久斜睨了他一眼,“趙木頭,你還是老樣子啊。”他的語氣有些陰測測的。
趙瓦渾身一抖,這個綽號確實只有尹郡王才會喊。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陛下一眼,滕久尚有些蒼白的臉頰也像是因為就不見陽光形成的白皙,簡直跟尹郡王一模一樣。
但是他還是沒有明白,郡王怎麼忽然成了皇帝?
“你不用拘束,今天這裡沒有皇帝,只有滕久。”趙瓦眼睜睜看著威嚴的陛下抬手摘下束髮的金冠,墨髮披散了滿背。他就在梅林裡閒庭漫步般走著,任憑風吹得他髮絲繚亂。
這般閒情逸致,也確實是尹郡王的風格。趙瓦站在原地,幾乎要被滕久的魅力折服。
滕久從他腰間拔出佩劍,就如之前年少練劍那般,行雲流水地開始舞劍。他顏好,身正,腰細,腿長,舞起劍來比宮廷的舞娘還要驚心動魄,柔情裡又有男子的俊氣。
看到他舞劍,趙瓦終於完全確定面前這位就是與他在宵衣殿一起長大的郡王公子。
趙瓦忽然激動地繞著梅林跑起來,他越跑越快,到最後幾乎是踩著梅枝將梅林都跑了一圈,身姿翩然,然後又跑到有些錯愕的滕久的面前,一向木訥的表情消失了,眼睛都變得亮晶晶,額角有細細的汗水,“陛下,您是陛下?!啊,太后娘娘竟然真的讓您成了陛下,您自由了,您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地去面對所有人,不用裝瘋賣傻,不用遮遮掩掩,您成為了天底下最自由的人!”
幾乎語無倫次,滕久見他由衷地高興,有些哭笑不得。原來他得到自由,在趙瓦看來比成為皇帝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