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麼做?公主怎麼辦?她那麼善良,而且那麼愛你,你打算把她怎麼辦?”月夫人在他懷裡不安問道。
楚南的眉頭一下子頓住,躲在斑駁樹影下的謝無憂,指甲深深陷入了粗糙的樹皮之下。
郎騎竹馬,妹持青梅,她為他青絲長倌,他卻是別人懷裡的情郎。
“她……”楚南炙熱的目光一下子暗淡下來,最後雖然不忍還是咬牙道,“她本來就是他王兄送來的一雙眼睛,我註定不能對她動情,如果有一天她誕下有我骨血的孩子,那我就是他王兄最忌憚的外戚,所以我永遠都不會碰她一下。她愛上我本來就是錯的,她永遠都不知道,一旦她成為我真正的左膀右臂,她皇兄一定會殺了她!”
謝無憂使勁扶住樹幹才沒有讓自己衝出去,她不停地深呼吸,壓制心頭洶湧不止才抑制住自己想要上前拔劍殺了他們兩個人的衝動。她忍住了淚,但是眼睛因此痠疼得厲害。
“他居然覬覦皇兄的女人!”她心裡有一個聲音撕扯道,“他居然不怕欺君滅九族的罪!”她細長的指甲狠狠劃過樹皮,堅硬的樹皮將她的指甲刮斷!刮斷的指甲撕扯著皮肉,血如雨下!但是謝無憂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這竟是我婚後不幸的真正原因?”她閉上眼睛,就像出現時那樣悄然生息,一個轉身又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原來她跟我一樣,都是棋子!難道你都不心疼她麼?”月夫人有些憐憫謝無憂道。
“我不能,也不可以。我越冷落她,她皇兄才會對我越放心,她才會越安全。”楚南無奈道。
“其實你心裡還是有她的,否則你怎麼花了那麼多的心思把她從你身邊推開!楚南,你們的感情其實遠勝於你我之間的,就像水一樣,雖然沒有熾烈地燃燒過,但是早已水滴石穿,也許你卻沒有任何感覺,但是她早就在你心裡。”
“不會的,我和她只有一起長大的情分,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是麼,就像我跟皇上,我不愛他,他也不愛我,可是為了政治目的,他必須臨幸我,而我為了西琅在大夏地位的鞏固也必須侍寢,為他生兒育女,而他不會在乎我的是否真的愛她。而我也親眼見過一些大臣為了討好我父皇而獻上諸多美女,我父王根本不喜歡,但是為了這些大臣放心效忠,他也會去寵幸這些女子,但很快地他就會把這些女子拋之腦後,這對這些女子來講很殘忍,也很不公平。但是你不一樣,你為她考慮了那麼多,一個男人只有把一個女人愛到極致,才會忍住自己本能地佔有慾望,像欣賞一塊璞玉一樣欣賞她,像對待一片雪花一樣小心翼翼的。”
“我——”楚南極力想要否認,話剛出口卻被月夫人纖細的指尖捂住,這個女人深情地凝望著他道:“這世上除我之外還有一個女人這樣愛著你,我開心!你能真心對她,我高興!”她淚流滿面,心裡有一個聲音撕扯道:我多麼害怕,有一天崑崙神連你也會從我身邊帶走!
謝無憂一個人大步流星地走在玉石路徑上。
“他從來沒有愛過我,哪怕一丁點都沒有,我就像個傻瓜,人說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我卻相信水滴石穿,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謝無憂一邊走一邊失魂落魄地想著,一邊想一邊覺得自己可憐又可笑,皇兄拿她當棋子,她相信如果有一天她成了能夠與之抗衡的外戚,謝祖龍一定毫不吝惜她的性命。父親呢?父親一生的心血都在哥哥身上,為他籌謀,為他鋪路!母親去世的早,短暫得都沒有太多記憶來讓她回憶。
冷風呼嘯下,謝無憂逐漸從悲痛之中清醒,劃破的指尖傳來陣陣痛感,十指連心,疼的鑽心剜骨!
“公主殿下!”幽黑的宮門深巷裡不知誰在喚她,謝無憂回頭,只見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三個宮女,為首的那個模樣標誌,周身的服飾也與身後掌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