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床和蹲在斑駁發黴牆角處的那一口笨拙的木箱子外,幾乎稱得上是空無一物了。
“什麼鬼地方?!”七信迷迷糊糊地掀開搭在身上的薄被坐起身自言自語到,迷糊的腦子裡還不經意地竄出一個成語來:“家徒四壁”!
“小姐!”一聲驚呼隨著奪門而入的一個紫灰色身影,龍捲風一般呼啦一下就把迷迷瞪瞪的七信捲了個天昏地暗。再次清明之後,七信卻發覺自己正被個女孩子熱切地擁著。“小姐,您可嚇死奴婢了!您怎麼如此想不開呀!”聽著女孩子抽噎著的說話聲七信更加地莫名其妙。
“什麼小姐奴婢的?!”七信邊生硬地推開擁著自己的懷抱,邊納悶地抬臉問道:“拍電影嗎?!”
“小姐,您說什麼渾話呢?!”女孩子在床前站直了,文雅地用衣袖拭去臉上的殘淚,紅著眼圈蹙起柳葉眉嗔道。
“川川?!”七信一看清女孩子的那清麗秀美的臉孔就驚喜地吼了一嗓子,“你怎麼在這兒?!北京…唉?~你怎麼越長越嫩啦?返老還童?!”
“……小,小姐……”女孩忙探手試了試七信的額頭說:“燒已經退了呀!您怎麼說起胡話來了?!川川是誰啊?奴婢是婉兒呀!”她一邊說著一邊從床側端出一碗黑乎乎的湯藥來,直直地送到七信的嘴邊說:“先把藥喝了吧!喝過藥小姐再睡一覺就清醒了!”
七信被藥湯濃濃的味道激得一個閃身躲進了床的內側,她的背緊貼著牆,一手捂著口鼻,一手嫌棄地揮舞著高聲嚷嚷道:“快拿走!我又沒病,喝什麼藥!”剛說完,七信忽然覺得左肋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沒待反應過來便“哎喲”一聲軟倒在了床上。
女孩見七信蹙眉,緊張地也顧不上勸她喝藥,忙把藥碗又擱回床側,擔憂地看向歪倒在床裡側的七信。七信順著女孩剛才放藥碗的位置看過去才發現,床頭那邊還有一張四四方方的桌子和兩隻矮墩墩的凳子。
“……婉兒?還上官婉兒呢!”七信打趣到。她可受不了川川望著她一臉蛋疼的模樣,就好象護犢的母牛一樣,讓她渾身不自在的緊。
“什麼上官婉兒的奴婢不知道,奴婢這名字不還是小姐您給起的麼?!”這母牛不但愛心氾濫,還萌態十足。
“什麼啊?!”七信真的受不了了,“有沒有搞錯?!這到底演的哪一齣啊?!”她氣急敗壞地嚷到。似乎是為了驗證什麼,她也顧不得身上的痛了,忙亂地連鞋也顧不得穿,一個鯉魚打挺立了起來,猴急地跳下了床,先像只瞎了眼的老鼠一樣在昏暗的屋裡亂竄了一氣,旋即又一陣風似的飛出了門外。
四合院?!
七信望著眼前的這個小小的院落想,我怎麼會到這麼破落的一個四合院裡來了?!
院子裡的房間不少,但除了她所在的這間和旁邊緊挨著的一間屋子外,其他屋子的大門都是鎖著的,而且有些鎖頭鏽跡斑斑,鮮見得極少會開啟。那些屋子的窗戶上也跟她身後的這間一樣,零落的窗紙顫巍巍地掛在窗框上,讓人一眼就能看進屋子的最深處。透過黑魆魆窗洞,七信看到裡面要麼堆積著木材草料,要麼放置著破舊不堪的木製傢俱,還有的屋子乾脆就是空的,只是這些屋子無一例外地都給七信陰森鬼懋的感覺。
“哎呀!小姐!您怎麼能光腳下地呀!地上涼氣重,這天寒地凍的,當心凍壞了身子!您再有個閃失,奴婢可真的就承受不起了呀!趕緊上榻……”跟著七信衝出屋外的川川帶著滿臉的焦慮,絮絮叨叨地邊說邊拉了自家小姐往屋裡帶。
七信被拉著側頭一看,這才注意到川川的衣飾很——個性!
一件灰布的長衫,既不是長裙也不是風衣,外頭罩著一件暗紫色的中長…褂子,灰布長衫下露出的雙腿上還穿著闊腿的褲子,卻在腳踝處有個收口,頗有幾分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