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雖則梅清漣的魂魄已親口指認和王是兇手,可和王分明是血肉之軀,且絲毫武功也不會,他是如何辦到的?
楚嶽涵聽若未聞,靜默稍時緩緩道:“我已經知道,雞鳴寺雪陽公主案發當日的早上,在玄武湖上遇見的那個白衣人,正是和王。”
江越吃了一驚,“可以確定麼?”
楚嶽涵點頭,黛眉緊蹙,“雖然那天湖上的煙霧太大,沒有辦法看清楚他的臉,可是當時他告訴我,他的名字叫蕭世雲。後來在梅影結界裡面,和王親口告訴我,‘世雲’乃是他的字!”
江越思緒百轉,目前似乎一切線索都指向和王,若說不是他,又有什麼證據?
楚嶽涵低眉垂首,半晌喃喃道:“當日我站在梅花影后,也沒有看清他是否就是從絳雪房間裡走出來的兇手,就一劍刺了過去,也不知他傷的怎樣!”
江越眉眼一抬,是為誤傷了他而傷心麼?
回來以後,聽她講起與和王在青瑤鎮、蘭煙島上的事情,雖然她言談之間刻意略去了不少,卻仍能覺出一絲不尋常。
凝著她默嘆一口氣,心下頗有些吃味,俊眉一挑道:“眼下這件事並不算最急迫,想想月柔,你總還記得之前,你答應過她和潁川什麼事情吧!”
經他這麼一提點,楚嶽涵霍然轉回神思,道:“是了,我答應過潁川,在他與洛桓比武之前教會他破解洛家銀槍的方法。眼下比武之期恍似只剩下兩日,師兄,你幫我約一下潁川,今天下午在西城門外等我。”
江越點頭,拍拍她的肩膀,“別急,話我會帶到。”
☆、月宮
江雨霏霏,春草修齊。
十里煙柳繞堤,綠沉沉一片,在水煙之中依依飄舞。
秋來冬往,春夏復始,究竟時光的流轉,會在人心底留下什麼樣的印記呢?
大概是更多的無奈和憂傷吧!
白潁川背倚城牆,望著江面上渺若無際的煙浪水影,黯然思道:“若在不久的將來,我會死去,就將我葬在這白堤之側,沙洲之上,在那裡,遙望著月宮閣,或許真的會是我最後的歸屬……”
心間一震,似被自己這般思緒驚了一下,悠悠轉醒過來,凝眉望著江岸初露的早春之景,恍惚間又思起數日前,他第一次將心愛的女子緊抱在懷,那麼的猝不及防,又是那麼的驚喜、無奈和彷徨,以至到最後,相思成災,無法剋制……
御花園,首陽春宴。
月柔一襲鵝黃色靚麗宮裝,髮梳仙螺髻,髻上幾隻覓花彩蝶斜飛,兩縷彎曲的頭髮自鬢邊垂下來,遮蔽的眉尾一點梅妝時隱時現,素手握著花團錦簇的鞦韆索,站在鞦韆架上,笑靨如花,憑虛御風,做著半仙之戲。
楚嶽涵與幾名宮娥圍在下面,見她越蕩越高,禁不住鼓掌大聲叫好。
一眾羽林郎從綠樹紅花之間穿行而過,聞見這喧鬧的笑聲,禁不住片刻駐足,為首的將領白袍銀甲,俊逸非凡,正是白潁川。
楚嶽涵不經意回眸一瞥,瞧見了他,四目相對,白潁川面色頗有些不自然,微微一笑,舉步欲離去。
楚嶽涵眼眸一動,回身對站在鞦韆架上的月柔大聲喊道:“十七公主,若你能蕩的再高一點,我就滿足你一個願望!”語畢咯咯笑了起來,指揮著下方的宮娥,“哎,你們快推呀,再推高一點——”
原本月柔公主就生的纖細婀娜,膽量也頗小,見鞦韆越蕩越高便禁不住發出呼救聲,“不要再推了,讓我下來——”
楚嶽涵卻上前一步高聲道:“怕什麼,有我在,你摔不下來的!”
月柔卻早已花容失色,驚聲叫道:“涵兒,涵兒,我好像抓不緊了——”
白潁川吃驚,雙眉緊蹙,禁不住轉身向前移了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