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也知道,現在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新傀儡帝國根本無力再戰,如果擋在前面做了夾心餅乾的原傀儡帝國,還有那個被背叛了的大魔導師特拉維什完蛋了,那麼新的傀儡帝國也會很快跟著覆滅。
畢竟,新組建的傀儡帝國沒有多少兵力,論起戰鬥力來,位元拉維什控制的那部分傀儡帝國,差了不是一點兒。
就這麼點兒底牌,自然開不出什麼特別好的條件。新傀儡帝國給出的談判籌碼其實已經很有誠意了,可在已經準備全面佔領傀儡帝國永絕後患的愛蘭希爾帝國面前,這些有誠意的籌碼,也基本不值一提。
比如說,新傀儡帝國認為他們可以承認愛蘭希爾對除新傀儡帝國實際控制區外,原傀儡帝國統轄區的所有權。
這等於說承認了愛蘭希爾對原傀儡帝國東北部,東南部,甚至是中部部分地區的合法所有權。往直白一點兒說,差不多就是割讓了大部分傀儡帝國的土地給愛蘭希爾。
可正面戰場上已經勝券在握,戰爭形勢一片大好的愛蘭希爾方面,並不認為這是新傀儡帝國的誠意——我能打下來,還用你們承認做什麼?
因此,雙方的分歧其實非常巨大。新傀儡帝國希望透過戰爭賠款,承認佔領區,限制軍隊數量等方式,與愛蘭希爾媾和。
但是愛蘭希爾卻只給了新傀儡帝國一個選擇:接受愛蘭希爾的統治,在劃定的部分「自治領」區域內,保留一些傀儡帝國魔法師們的風俗習慣,這已經是最大限度的讓步了……
馬文在看到了這些條件之後,臉色都變了。他覺得這是愛蘭希爾的刁難,可面前的這個四十歲不到的年輕外交官竟然就是寸步不讓。
看著對方臉上寫滿了「有種你就打死我,我不想活了。反正有你和你的國家給我陪葬,你倒是趕緊動手啊!」的表情,馬文真的是一點兒談下去的心情都沒有了。
讓人遺憾的是,他也不敢拂袖而去,因為這樣寶貴的談判機會,也並不是每天都有的。
愛蘭希爾方面的外交團隊明確的表示,如果今天談不下來,那明天就休會,一週之後再繼續聊這個話題。
反正愛蘭希爾的時間是很充裕的,每過一個星期,就有幾十萬枚各種型號的飛彈被生產出來,再過幾個月,也許浮空艦隊都可以南下了。
可新傀儡帝國沒有那麼多時間啊——不僅僅是愛蘭希爾的威脅,特拉維什搞不好想不開也會反過身來對付新成立的這個新傀儡帝國,所以馬文他們缺少的就是寶貴的時間。
有心算無心,有力算無力,這場外交角逐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結局。
所以,即便馬文從對方的臉上看到的都是「我們不想談了,等戰爭直接打出結果來」的模樣,他還是耐著性子苦口婆心的哀求著愛蘭希爾,給新成立的傀儡帝國一個機會。
「機會都給你們了啊!加入愛蘭希爾,只要沒有做過錯事,沒有幫助惡魔……就可以保證其安全!」這位外交官昂著下巴,彷彿是一隻鬥勝了的公雞一樣,一臉傲氣的對馬文說道。
馬文繼續搖頭,開口苦苦哀求:「難道,就不能給我們留一塊,就一塊土地嗎?傀儡帝國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屹立了數千年了!它不能亡在我們這些人的手上啊……」
「一個背叛的人類全體,投靠了惡魔的帝國,當然是不能被允許,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作為一個凡人,這個二級外交官頗有一種幸災樂禍,為難魔法帝國出口惡氣的感覺。
第一個舉起了反對特拉維什大魔導師旗幟的馬文,聽到了這番話之後,心中充滿了懊悔——他們當初沒有站出來規勸特拉維什,沒有反對向魔法本源妥協的決定,現在自然也要接受這樣一個結局。
於是他低下頭,默不作聲,似乎在回憶自己的一生,又似乎在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