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死戰到底的人不是沒有,可絕對不是大多數。大多數人都會選擇投降,體面的結束戰爭!
你看當年,凡人帝國接受殘酷的現實,知道自己永遠打不過魔法帝國之後,各個凡人帝國的君主,跪的多麼的痛快?他們可沒有討價還價,直接就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他們不僅僅跪了,而且跪的迅速,跪的體面。他們跪的筆挺,還跪的很有節奏感……
奧萊曼覺得他今天來就是被人羞辱的,他真的很想走到對面這個該死的小軍官面前,伸手抓住對方的領子,然後把他拎起來抓到自己的近前,好好和他說說什麼叫體面的投降!
現在他身後可是有整整30萬軍隊和上百萬平民百姓的!如果不能保證這些軍隊的生命安全,無法確保這些已經快要斷糧的平民的生存,那他投降還有什麼意義?
這一切當然都是要當面談妥之後,雙方再舉行一個交接儀式,奧萊曼交出自己的旗幟與盔甲,對方允許他保留佩劍,享受貴族應有的俘虜待遇——這才是投降好吧?
他奧萊曼好歹也是路德納爾的城主,是聖魔帝國的執政官,是僅次於大執政官的高階官員啊!不要面子啊?
哪怕是死,他也不能向一個愛蘭希爾的連長投降啊,這傳出去,他還不如一死了之了。
可惜,這一切他都沒辦法和麵前的這個該死的,讓他厭惡的愛蘭希爾基層軍官說啊。他是來談判的,可他不是來和一個連長談判的……
「我們有許多事情要和你的長官商討,平民的安置工作,士兵的安全保障……這些都要談,所以,你最好還是通知你的長官,讓他來接待我們。」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奧萊曼不得不耐著性子,拿出了一些體面的理由搪塞一下。
終於,他的話讓對方感覺到了一絲道理。那個連長點了點頭,側身讓開了位置:「你說的還算有一些道理,跟我來吧,我帶你去找我們營長。」
聽到營長這個官銜,奧萊曼差點兒吐出一口老血——他好歹也和愛蘭希爾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仗,當然知道營長究竟是多麼大的一個官兒。
突然之間,奧萊曼有一種想要流淚的衝動,他覺得自己今天一定會很忙,而且忙的毫無意義。
一會兒他就要去見一個愛蘭希爾的營長,之後是團長,再往上也許是一個師長,也有可能是一個軍長,最後他可能會見到一個更大的軍官……
他聽說自己的對手是一個叫做威爾克斯的名將,聽說當年在瀚海撐住了愛蘭希爾軍隊一天的猛攻。
奧萊曼不理解為什麼撐住了愛蘭希爾軍隊一天猛攻之後就投降了的將軍有什麼資格被稱為名將,他也不理解為什麼同樣是投降愛蘭希爾,他現在屈辱成這樣,而對方卻風光無限成了愛蘭希爾的高官。
有那麼一瞬間,奧萊曼甚至有點兒悔恨:是不是自己投降的早一些,再堅決一些,再主動一些——過兩年自己也能和這個威爾克斯一樣,成為體面的愛蘭希爾魔法軍團的「執政官」。
回頭看了一眼舉著白旗的自己的侍從官,奧萊曼打消了腦子裡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邁開了腳步踩著碎石向前走去。
在愛蘭希爾士兵們好奇的目光打量下,奧萊曼跨過了並不算寬敞的戰壕,同樣打量著那些抱著武器,端著水杯或者捏著壓縮餅乾正在休息計程車兵。
這裡的防禦工事很簡單,因為愛蘭希爾的部隊正在進攻,他們很可能幾個小時之後就放棄這裡繼續前進了,所以沒有必要佈置完整的防禦工事。
誰讓聖魔帝國沒有本事反擊,甚至連長時間堅守自己的防線都做不到呢?這也許是一種諷刺,一種最辛辣的,對手的諷刺。
就是這些看起來有些邋遢的凡人,就是這些身上歪斜的挎著揹包與手榴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