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錢通看著不遠處的那些駐紮在附近,幫忙運輸箱子的劍士弟子們,就如同看一些死人。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又看見了第三艘已經徹底損毀的飛舟。這艘船更慘,甚至已經看不出本來的模樣了——炮彈直接命中了這艘船的船體,只留下了滿地的狼藉。
一些天劍聖錢被燒掉了一半,另一半散落在地上,隨著風輕輕的翻滾。
而那些已經成了碎片的靈石,就好像是玻璃碎片一樣,散落在泥土裡,彷彿是散落在泥土裡的寶石,幽幽的散發著淡淡的藍色光芒。
天底下的魔法晶石都是差不多少的樣子,如同水晶一樣的形態,裡面蘊含著充沛的魔法能量,泛著淡淡的藍色光芒。
錢通這個時候的心彷彿在滴血,因為他知道,已經有三船的貨物,註定沒有辦法運走了。
這可是滿滿三船的錢、靈石、法器啊!這可都是他東山再起的資本啊!
如果他孤身一人逃回去,回到天劍神宗,就算不被責罰,也會失去許多東西的。
他本來打算用這些財物,賄賂一些人,籠絡一些人,招募一些人,重新組建一支屬於他的勢力。
可惜,眼前已經丟了三艘船的東西,這樣一來錢通的計劃,就要大打折扣了。
渾身不爽的錢通繼續往前走去,走著走著,就看到了第四艘飛舟和第五艘飛舟。
這兩艘飛舟也已經損壞了,有一艘是毀了船帆,有一艘是壞了船體。而更讓錢通心疼的是,這兩艘船上已經堆滿了貨物,幾乎坐不下什麼人了。
如今這模樣,是已經沒有時間讓他把這些貨物卸下來,再裝到其他飛舟上去了。也就是說,錢通差不多已經可以說,完全失去了這五艘飛舟上的所有東西。
他差點兒回頭,再一次抓住小徒弟的領子,好好問一問他: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現在怎麼變成了這樣?
不過他最後還是沒有這麼做,因為一個慌慌張張的弟子,連滾帶爬的衝到了他的身邊。
那人一過來差不多就跪坐在了地上,哀嚎著對錢通喊道:「師尊!師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啊!」
「快說!號喪什麼!」錢通氣鼓鼓的捏著拳頭,大聲的呵斥那個來送信的弟子道。
那弟子終於不再哀嚎,爬上前來,大聲的匯報導:「陳講師戰死!那些敵人的軍隊,已經,已經距離這裡不到兩百步了!」
兩百步大概是什麼概念?大概也就150米都不到的長度。實際上在一片密集的房屋還有廢墟的對面,愛蘭希爾帝國計程車兵,已經開始在天劍神宗劍士的屍體旁邊,構築防禦陣地了。
錢通聽到陳講師戰死的訊息,心中也是驚了一下。陳講師那也是地位很高的一位高階講師,也是有一座劍峰的人物。
現在聽說這樣一個和自己比肩的講師輕易的戰死沙場,錢通突然間有一股莫名的寒意。
其實他並不知道,陳講師其實是投降了,因為看不慣錢通斂財,氣急攻心吐血暈厥之後,被弟子救醒就帶著自己的人向愛蘭希爾帝國投降了。
他負責的一片陣地,還有他帶著的上千劍士,就這樣移交了陣地,大搖大擺的去戰俘營了。
至於說來報信的這個弟子,也是道聽途說,看到愛蘭希爾的大軍打了過來,就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報信了。
反正也不用管陳講師究竟死沒死,戰後如果陳講師還在,自己只要往死人身上一推責任,說聽那個誰誰誰說的,這事兒就死無對證了。
總之天劍神宗這種混亂的鬆散的戰場指揮狀態,只要稍微動點兒腦子,總能推卸責任給自己辯解幾句。
之前他們獲勝的時候,還多少要點兒臉面,有那麼點兒矜持。如今戰敗狼狽成了這個模樣,那就真的是